刘君崇心中狂跳,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什…什么四百万?我不懂傅少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一把枪就顶上了他的后脑勺,“刘老板,劝你还是实话实话。否则…就算我现在毙了你,也是你罪有应得。明白吧?”苏泽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刘君崇满脸畏惧颤抖着道,“傅少饶命啊!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四百万,我……”
徐少鸣站在他旁边,好心情地翻着厚厚的文件笑道,“刘老板看东西不仔细啊,你二十三年前从江城发迹,之后每年大约有一百万左右的资金下落不明。在十五年前,这笔钱变成了二百五十万,五年前变成了四百万。我算算…这么多年加起来…四千多万。啧,大手笔啊。你刘家这些年在江城前十的富商中一直敬陪末座,不是因为你能力不行,而是持续不断地抽调资金,让你很多时候都无力扩大产业,好几次错过了发展的机会。对吧?”
见刘君崇依然闭口不言,徐少鸣笑道,“大少刚下船就来拜访,已经很给刘老板面子了。当然,刘老板也可以继续保守秘密,那我们就不得不请刘老板往雍城走一趟了。对了,那个地方洪天赐也去过,刘老板认识他吗?”
刘君崇脸上的肌肉仿佛在震颤,“洪…洪天赐,他……”
徐少鸣对他露出个和善的笑容,“我知道,他死了。”
刘君崇当场打了个寒颤,惊慌地扭头去看傅凤城。
傅凤城却正在低头看手腕上的表,微微蹙眉道,“既然不想说,就带回去吧,让人来查封这里。”
徐少鸣笑嘻嘻地点头应道,“是,大少!”
苏泽觉得有些无趣,“大少这是白走这一趟了。”抓人嘛,他们也可以的。
傅凤城站起身来,淡淡地扫了惊慌不已还想要求饶的刘君崇一眼,“享受了这么多年,你也该觉得赚了。”
“不……”刘君崇清楚地看到傅凤城眼底的杀意,他知道傅大少这不是在吓他。
从前傅大少就是个杀神,南六省能有今天的稳定繁荣和傅大少的心狠手辣脱不开关系。
傅督军一直忙于和各地军阀以及京城的内阁军部斗智斗勇,地方上只要不出大麻烦一般都没空管。但傅大少却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刚回到南六省没多久,就带着人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南六省各地那些为非作歹不安分的实力扫得干干净净。
就连一些不安分的黑道,商人,乡绅都没有逃过他的毒手。
偏偏傅督军对他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在南六省的地界上谁也管不着他,因此不到三年时间整个南六省都换了一个面貌。原本那些自以为天高皇帝远傅家管不着他们的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没死没散的也都安分下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在南六省的地界上想要活得好就得安分守己。
这样的人,他要是当场拔枪杀了刘君崇,即便刘君崇是江城十大富豪之一,那也是白死。
“等等!”刘君崇后退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背后还有一把枪,连忙又停下了脚步,满头大汗地道,“我…我说……”
徐少鸣有些意外地挑眉,他还以为这刘君崇怎么着也得撑上几天呢,怎么这么轻易就招了?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一个人如果拥有的东西多了,顾忌的事情多了,骨头自然也就软了。
傅凤城低头打量了刘君崇片刻,又重新坐回了沙发里。
这次他没有再说什么,刘君崇自己就主动交代了,“我…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个一贫如洗的年轻小子。当时在京城遇到了一个贵人…他借了我一笔钱,也是他指点我来江城做生意的。后来我渐渐发了家,那些钱…是每年给他的放分红。”
“是谁?”傅凤城问道。
刘君崇连忙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背后苏泽冷笑一声:“不知道是谁你就敢收一大笔钱?不知道是谁,你每年几百万的给出去?”
刘君崇连忙辩解道,“真的,傅少既然能查到我每年给出去的钱,就应该也能查到…早年是直接将黄金和银元送过去的。这几年都是通过银行的汇票,但…收钱的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啊。”
傅凤城眼神微沉,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见状刘君崇不由得一呆,显然是有些不太明白傅少这是什么意思。
“傅少,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