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那天从他家走了之后就再没动静,汤索言前两天给他打过两个电话,都没接。过几个小时回条消息,说怎么了言哥,我忙。
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事都忘光了,也不往上面提。
消息发得也不多,总特别忙,不管黑天白天都抓不着人影。
昨天汤索言再打电话人就接了,说刚下飞机,出差了。
汤索言在电话里问他:“出差之前都不说一声?”
陶晓东说:“我跟你说过的。”
汤索言问:“什么时候?”
陶晓东就答不上来了,周六那天仿佛是个黑洞,相关的事都消失了。
他不想提汤索言也不为难,笑了下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陶晓东说还不清楚。
汤索言问:“你自己?”
陶晓东回答:“还有大黄,他跟我一起。”
汤索言嘱咐他两句,没再多说。陶晓东明显不太想跟他聊。
撒欢一场后劲太强了,这要是不了解陶晓东是个什么人的,估计得以为他目的达到了不玩了。
这人总是让人意外,能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你上一秒都预计不着。
大黄听见陶晓东打电话,看他一眼:“怎么的了?”
陶晓东说没事儿。
“不对劲啊,不搭理人家?”大黄对他已经是相当了解了,一看陶晓东这样就是有事。
“没有。”陶晓东说不出别的,也不想说。
有些事他就没法想,回头想想脑子里神经就啪啪都崩断了,强行阻止他回想。活了这么多年没干过几件这样的事,什么体面都没了,好像一条发情的公狗。
汤索言那晚没推开他是给他留了脸,在那之前他讲了那么多过去,趁着汤索言最心软的时候,窜过去冲着人发情,汤索言那么个温和的人,就不可能推开他。
陶晓东给汤索言打了出来,打出来还不够,还贴着人撒野。汤索言第二次被他弄出来的时候,他喷了汤索言一肚子。睡衣上,皮肤上,处处都是他的东西。
汤索言沉默着拿湿巾擦,擦完自己还给陶晓东擦了手和蹭上痕迹的腿。
这些所有都是陶晓东脑子里的不可触碰,思想刚挨到个边就炸了。
他也没喝酒,就吃了盘水果,喝了壶茶,不知道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干的这事已经不是一句冒失能概括的了,别说体不体面了,一点脸都没给自己留。
陶晓东睡不着的时候不免还要想到唐宁,想想对方一身清冷劲儿,从骨子里往外就做不出来像他这么没数的事。
再看他自己,这点事要把陶晓东自己膈应死了。
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朋友,前天又打了电话过来,说他爸没了,老妈状况也不好。
陶晓东说你忙你的。
他俩是多年朋友,合作过很多次了,曾经也帮过陶晓东,在陶晓东还没挣着钱的时候教过他很多规矩,也给他介绍过很多人。
有些关系不是钱的事,也不是就一句“我求你个事儿”那么简单。
在陶晓东这儿,帮过他的都算有恩,都得还。
对方在电话里说:“不多说了兄弟,以后事儿上看。”
陶晓东说:“不说那些。”
如果是别的事陶晓东根本考虑都不考虑,肯定帮。但这次确实陶晓东第一时间也觉得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