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随意地“啊”了声,转头又去跟迟骋说别的去了。
迟骋比高中那会儿能说得多点了,那时候他是真的高冷,现在虽然话还是少,但也能聊会儿。他现在说话时还挺常笑的,陶淮南坐在旁边,每次听见他笑着说话就觉得耳朵热。
一顿饭吃饭,季楠把他俩送了回来,说过两天还找他俩玩儿。
小区里有小孩儿裹得严严实实在踩雪,家长把那么个小团子扔进被雪盖了的花坛里,让小孩儿在里面打滚玩。
那小孩儿衣服上沾的都是雪,脸上扣着小花口罩,『露』出一对大眼睛,笑得可乐呵了。
陶淮南看不见这个,但能听见小孩儿的笑。陶淮南踩上花坛边的石砖,小心翼翼地沿着走。
迟骋让他下来。
陶淮南笑着说没事儿,冬天一说话嘴巴前总是冒着白气,这些年冬天没以前那么冷了,小时候的冬天好像在外面说话都冻得张不开嘴。
他俩到家的时候晓东也刚回来,衣服刚换利索。
“哟,回来了?”晓东白天帮店里小孩儿搬东西,把手背蹭破了一片皮,没流血,但这种伤口也够疼的。
迟骋看见他手,皱了下眉:“怎么弄的?”
“搬箱子蹭的。”陶晓东不太当回事,看了眼。
晓东在这方面很糙,哪儿磕了蹭了都不在意,就是从小皮惯了。陶淮南问:“怎么了?受伤了?”
“就刮了下,没事儿。”
迟骋给他简单处理了下,陶淮南脱了外套挂起来,坐在晓东旁边。
陶晓东转头要跟他说话,一侧头视线在陶淮南脖子上停了很短暂的一秒,之后该说什么说什么。
在外面穿衣服能遮能挡,在家总不可能一直挡着,这些天陶晓东早看见了。
他没问过,就当没看着。
陶淮南『摸』『摸』他手腕,有点担心,又不敢去『摸』他手背。陶晓东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眼睛看着他弟,小孩儿笑几年哭几年,到底还是长大了。
当哥的取代不了小哥,这几年陶淮南脸上再怎么笑都笑不进眼睛里,最近这段时间明显不一样了。
陶晓东笑了笑,看看陶淮南看看迟骋,无声地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要睡觉前,陶淮南下巴上果然又起了小疙瘩,他从小就这样,过敏了疙瘩得起好几天。
“别挠。”迟骋说。
陶淮南倒是听话,手往下一放,只说:“要不你再咬咬。”
迟骋本来正要开电脑,听见他说侧过头扫他一眼。
陶淮南挪到他旁边去,试探着用鼻尖拱拱迟骋脖子。迟骋往旁边一躲,平静问道:“你干吗呢?”
陶淮南嘴上那小片痂掉没了,看着又不那么可怜了。不可怜不招人疼,陶淮南心里可明白了。
“哄你,”陶淮南又凑近了拱了拱,鼻尖在迟骋后脖子上上下划了划,“想让你咬我。”
迟骋推开他脸,把他往一边推了推,问:“咱俩好了?”
“没有,我知道,”陶淮南笑着说,“没和好也不耽误咬。”
陶淮南在他肩膀上轻咬了一口,迟骋侧头看他一眼,没理他。陶淮南咬完在那处亲了亲,小声说:“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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