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实在狼狈了点儿,嘴唇被咬破皮了,下巴红了,脖子红了一片,肩膀的牙印处甚至流血了。陶淮南就像不知道疼,过程里一声疼都没喊过,只知道一直配合,一直勾迟骋弄他。
以前这可是最怕疼的小孩儿,疼一点就不愿意了。
迟骋看着他,陶淮南在他视线下,手指没什么力气地刮刮迟骋手腕,讨好地叫“小哥”。
时间静静流淌,两个人被周围燥热的气氛包裹着,直到眼底那片危险的红渐渐散了下去,周身外放着的侵略气息也缓缓平息掉了。
陶淮南一直睁大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迟骋。瞎子怎么盯着人看也徒劳,眼睛瞪干了瞪红了都没用。迟骋后来在他眼睛上拂了一把,从上到下一捋。
“不生气了吧?”陶淮南『舔』『舔』嘴唇上坏的那处,疼得他一“嘶”。
迟骋站直了。把他睡衣扣子扣上。他手也有点不明显的抖,只是陶淮南不知道。
陶淮南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脑子归位,刚才一直是处于空白状态:“你看我……你看我这样儿,我像是能跟谁……玩儿啊?”
陶淮南自己都觉得自己狼狈,但一点没退缩没害臊,脑子一抽不知道想的什么,突然往前了点挨上迟骋,把自己更狼狈的姿态让迟骋感受到。
“我都快疯了……”陶淮南说话时带着浅浅的气音,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顾,“但凡我能分一点心,我也不至于……这样儿。”
陶淮南一句话给迟骋整愣了,到底还是没绷住,短短地笑了下。
他这一丝笑被陶淮南迅速捕捉到了,手抬起来『摸』他的脸:“你是不是笑了?”
迟骋往后仰了下,躲他的手,说:“没有。”
“你肯定笑了,”陶淮南肯定道,“我听见了。”
迟骋不跟他说,开了门出去。陶淮南站在门口小声问:“小哥你干什么去?”
“睡你的觉。”迟骋说。
陶淮南没关门,去了趟洗手间,回来自己躺着了。
刚才的一切像一段旖旎的梦,带着失控和头脑发热下的莽。然而肌肉和身体对这一切实在熟悉,甚至在大脑之前就做出了反应,全凭本能。
陶淮南手『摸』在迟骋枕头上,嘴唇和肩膀都还疼。这些疼让他觉得踏实,觉得心和身体都落了地,被托住了。
迟骋在阳台上抽出了根烟,咬在嘴边,没点燃。
他从来不抽烟。
烟不知道是哪个哥的,迟骋拿了火机在手里,点燃了凑近嘴边,却还是没点。火机在手里转了转放了回去,烟咬在齿间,舌尖拨了拨过滤嘴。
人是屈从于情感的动物,受感情支配,被『操』纵着失控。
那根烟最后被迟骋咬破咬烂,没点燃的干烟草味儿染了满嘴,冲淡了嘴边那股熟悉又『潮』湿的暖。
阳台上有点凉,迟骋再回来时带了一身凉气。
迟骋关了灯,陶淮南说:“刚才你手机响了小哥。”
迟骋探身去拿,陶淮南躺得直溜溜的,手端正地摆在胸前,老老实实不敢『乱』动。
“现在装老实了?”迟骋“嗤”了声,保持着姿势看了眼消息,手机放下接着充电。
“怕你走。”陶淮南诚实地说,“……心里也没那么老实。”
迟骋嘴角挂着那点笑,躺下扯了被子盖上了。陶淮南连身都不敢翻,心依然砰砰跳,之前的躁动并没有平息下去。
“小哥。”陶淮南开口叫他。
迟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