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在房间里锁了两整宿,喝了点水和牛奶,饭一口没吃,中间出来上过两次洗手间。
刚开始都随他去,给他时间和空间让他自己整理情绪。但他一直那样,这很明显的反常,哥再惯孩子也不可能再纵着他。
第三天一早,汤索言拧开了陶淮南的门,看见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来。
汤索言拍了拍他后背,单手搂了他一下,语气如常一样温和:“好点了?”
陶淮南也回抱了他一下,没有出声,手指轻轻抓了抓汤索言后背的衬衫。
“哎轻点抓,等会儿我上班还得穿呢,你要给我抓皱了该影响我形象了。”汤索言笑了笑说。
陶淮南也抿了抿唇,嘴唇干裂起皮,看起来很有点委顿。
“饿不?”陶晓东扬声问。
陶淮南想说话,没能发出声,又把嘴巴闭上了,轻轻地清了清喉咙。
迟骋在厨房做早餐,陶晓东在洗手间刮胡子,本来汤哥说今天要带陶淮南去医院看看,找个朋友跟他聊聊。这会儿陶淮南已经出来了,陶晓东跟汤索言对了个眼神,轻摇了摇头。
陶淮南看不见他们的眼神,其实他也不好奇,一直低头。
迟骋没和他说话,表情一直冷着,陶淮南也没主动去碰他。
吃完饭两个哥哥陪陶淮南坐了会儿,陶淮南说自己没事了,让他们去上班。
他情绪还不太高,不怎么爱说话。俩哥沉默着对视,后来汤索言站起来说:“上班了。”
陶晓东也站了起来:“走吧。”
他俩看了眼迟骋,迟骋示意没事儿,让他们走。
他们一走陶淮南先是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然后没发一言,又回了房间。
迟骋收拾完跟了进去,现在家里只剩他们俩了,现在家里静得差点连手表的走针都能听见。
“聊聊?”陶淮南坐在床边,迟骋直接坐在他面前的地板上,说。
陶淮南还是不吭声。
“陶淮南。”迟骋盯着他,“我现在不发火都是强忍着,你别激我。”
他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陶淮南比他还要沉默。
陶淮南从小到大,所有反常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最近这段时间多。高考压力大,他心里又向来想得多,加上一直担心哥,他有点反常也没什么。
但自从考完到现在陶淮南一直呈现出来的封闭状态,让迟骋有点忍不下去了。
不管迟骋怎么和他说话陶淮南都不出声,迟骋用脚尖轻踢了踢他的腿:“陶淮南,出个声。”
陶淮南被他踢得缩了缩腿,后来还把腿收了起来,团起来坐在床上,下巴搭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
迟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看着他。
陶淮南该是什么样的没人比迟骋了解,他实在反常得太过了。
等到迟骋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过来抓他的时候,陶淮南整个人都是一缩。
迟骋也不再出声了,只沉默着拖陶淮南,他力气很大,陶淮南被他扯得跪在了床上。
“干什么啊……”陶淮南声音很弱,一只手拄着床稳着自己不被迟骋拖下去。
陶淮南这些天被迟骋背来抱去,迟骋弄个他跟玩儿一样,迟骋打破了他缩着把自己封起来的姿势,说:“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