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没忍住,就刮了一下。
完了才惊觉做了什么逾越的事,自己也懵了。
纳兰峥听完湛明珩“强有力”的反问才晓得他的用意,可女孩家的脸哪能随便给人碰,便是皇家子弟也要忌讳的。上回在书院与湛明珩接触,那是事急从权,眼下却哪有什么急的?
她从惊愕里缓过神来,记起方才一瞬,陌生的指腹在颊边晕开的温暖触感,立时涨红了脸,也不知气的还是羞的,亦或两者都有。半晌没说出话来。
湛明珩可不晓得小丫头还懂害羞,因他自个儿就不懂。纳兰峥那张透嫩透嫩的脸,每每稍动些怒就红了,他也见过几次,眼下自然只当她是生气。
只是做都做了,难不成他还能纡尊降贵道歉不成?
当然不成!
所以他反倒愈加理直气壮了:“愣着做什么,这棋局你还解不解了?”
纳兰峥简直服了他这泼皮无赖样,也没了解棋局的心思,狠狠瞪他一眼,愤然起身,手一拂将棋盘上的玉子捋了个乱:“解完了!”
说罢牵起纳兰嵘就朝外走去。
湛明珩不可置信盯着眼前的棋盘,呆了良久才明白过来这丫头的意思。他叫她解棋局,她竟打乱了算数?
这女娃怎得总叫他气得胸闷!
他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咬牙道:“湛允!”
外头立刻有人闪身进来,还不等他开口就先急忙解释:“主子,我看您没说要拦人呐,要不我现在去拦?”
“拦什么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我拿弩来!”
湛允闻言大惊:“主子,使不得啊!人家再怎么惹怒了您,那也是国公府的小姐,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是条精贵的人命啊!”
湛明珩白他一眼:“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浆糊吗?拿弩来,跟我去围场。”
哦,原来小主子是要猎几只兔子出气。湛允飞似的领命跑了。
……
景泰宫这厢进进出出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另一间宫室,一位幕僚模样的人立在桌案前恭敬颔首,硕大的斗篷遮没了他的脸,只听得见他低哑的嗓音:“目标已离开景泰宫,是否提前行动?”
仰靠着交椅的人唇角笑意浅浅,慢悠悠道:“急什么,再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