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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徐翘双手捂嘴,坚决摇头,“我决定放弃我的权利,你出去!”
程浪似叹息又似克制地撇开头。
但凡他是个正常男人,根本不会在这种时候多此一举,直截了当吻下去就水到渠成了。
但经历过上次临门一脚的戛然而止,他不想再把那种尴尬带给彼此,所以希望徐翘来做主动方。
如果她愿意主动吻他,事情应该会顺利些。
但对一个连牵手经验都没有的女孩子来讲,这事确实很为难。
也不怪她拒绝。
谁叫他不行。
徐翘瞅瞅程浪,觉得他看起来不太高兴,准确地说,他的眼神好像有点受伤又有点委屈,还有点无力。
这倒叫她怪不好意思的。
她也不是矫情,那非要亲就上嘛,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拦不住他,可是让她来算怎么回事。
程浪妥协了一步,重新回过眼来:“那抱我呢?也不要吗?”
哎哟,真是撒娇男人最好命呢!
徐翘皱皱鼻子,张开手臂:“那抱嘛!”
程浪笑着上前接她。
徐翘刚摸到他背脊,忽然感觉他揽在她蝴蝶骨下方的手臂微微收紧,另一只胳膊穿到她腿根,跟着一用力。
整个人一轻,身体瞬间腾空,她猛地被他竖抱起来。
像坐跳楼机向上弹射时产生超重感一样,徐翘的心一下子高高悬起,蹬着脚踢他小腿:“啊干什么你——!”
程浪转个身,把人抱上一旁的单人座沙发,让她斜坐在他腿上:“站着抱不累吗?”
徐翘差点飞出去的心脏落了地。
程浪看着惊魂未定的人笑起来:“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他在卧室摆这种架势,她当然以为他要一把把她丢上那张两米大床酱酱酿酿。
“我……我以为你要跟我单挑!”
“人家女孩子都想跟男朋友撒娇,你想跟我单挑?”程浪扬眉。
“那你去找会撒娇的呀,愿意跟你嘤嘤嘤的多了去呢!”徐翘抬抬下巴。
程浪笑着摇头:“看不上。”
这一点徐翘倒是相信。要不是太挑,以他的条件能光棍这么多年?
这么一想,他花二十七年打着灯笼寻着了她,眼光还是蛮不错的。
徐翘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从不自然变得放松,把身体的重量沉了下去,舒服地坐在他腿上,打算好好享受一下女朋友的权利。
她这边精神一松懈,就发觉了程浪的一丝异常。
“咦,你很热吗?暖气没开很高啊。”她看着他湿漉漉的鬓角问。
“抱着女朋友能不热吗?”程浪反问。
徐翘有点小紧张小雀跃地“哦”了一声,回忆片刻又皱起眉头:“不过我发现你这人汗好像一直特别多欸,你该不会……”
程浪揽着她的手臂稍稍僵了僵。
“是肾虚吧?”
“……”
程浪指指三米外那张大床:“你要不要看清楚点,我们现在在哪儿?”
“……”他在威胁她?他居然威胁她!
好一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徐翘推他一把,人往后仰:“还想不想抱了?”
“想。”程浪笑了笑,熬过了发病期,症状在慢慢减轻,大概可以继续抱她了,他随手把她鬓角的碎发一丝一缕地往耳后拨,“明天还搬走吗?”
徐翘忐忑地用余光注视着他玩她头发的动作,感受他的手指时不时擦过她耳廓,根本没法专心思考,稀里糊涂地说:“搬……不搬呢?”
很多时候女孩子的犹豫约等于默许。程浪听出了她的意思,接话:“你很快就要去伦敦参展,这节骨眼大动干戈也浪费精力,先住着吧,真要搬回来再说,嗯?”
“搬过来的时候怎么听你说一点也不费事,要搬走了就变成大动干戈浪费精力?”徐翘不甘心地看着他。
人家男女朋友有一确定关系就同居的吗?她没谈过正经恋爱,别唬她。
“这不是展会时间临近吗?”程浪笑着放过了她的头发,又像对她身上家居裙感了兴趣,把蝴蝶结的丝带捻在指尖,“最近几天冲刺准备会很辛苦,公寓那边总共一百来平,施展不开,洗澡睡觉能舒坦?”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初在米兰过得特别拮据,刚到员工公寓的时候倒还觉得挺满意,但这几天,徐翘确实又被程浪养刁了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