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6

因为后面警车在加速上来,许淮颂没有盲目冒险去撞魏进的后保险杠,只是保持紧追。

一分钟后,警车超上来,打亮了转向灯。

阮喻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这是准备两面夹击?”

许淮颂刚要点头,忽然眼前一闪,看见前方宝马车天窗扔出一柄安全锤。

羊角锤砸来,正正击向阮喻面前的挡风玻璃。

一瞬之间,她吓得惊叫都忘了,大睁着眼脑子一片空白。

下一刻视野一花,预想中将要砸上挡风玻璃的锤子却变了方向。

车子忽然歪斜着冲了出去,“砰”一声撞上魏进的后保险杠。

安全气囊弹出。两辆车齐齐在撞击里停了下来。

在弥漫四溢的白色雾气里,阮喻抬起头,有一瞬间世界寂静,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然后这样的寂静被警车的鸣笛声和许淮颂的问话打破。

他迅速解开安全带靠过来看她:“伤到了吗?”

阮喻懵着脸说:“没有……”隔了几个数才反应过来什么,急急摸上他肩,“你呢,有事没?”

许淮颂摇摇头,打开车门下去,再绕到她那边,把她扶下来。

阮喻一个腿软不稳,被他抱在怀里才站住,随即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之前的情况,问:“羊角锤呢?刚才……”

她说到一半停下来,愣在了原地。

刚才毒驾的魏进估计是疯癫了,被逼地从天窗砸出一个羊角锤,企图迫使许淮颂停车。

那样的高速下,羊角锤很可能破窗而入,直接对她造成生命威胁。

千钧一发的时候,许淮颂猛打方向盘扭转了车向。

那么,那个羊角锤后来到底砸到了哪?

看他安然无恙,阮喻回头望了一眼他的卡宴。

车子的a柱上一道明显的凹痕,应该就是羊角锤擦过去的。

可是那个位置,距离他面前的那块挡风玻璃仅仅咫尺之遥。如果车速不够快,或者方向出现一点点偏差,这把锤子就会穿透玻璃击中他。

原本朝她来的锤子。

想通这点的阮喻瞬间缺氧,眼前一点点冒起星子。

比起刚才追车时的紧张,这种后怕更加让她恐惧,让她难以喘息。

一步之遥,她就失去了他。

她整个人一点点无力地滑下去,像是脱了水,喉咙底仿佛有火在烧。

许淮颂牢牢支撑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阮喻的背后下了一层淋淋漓漓的冷汗,死死抱住他的腰,仰起头一瞬泪流满面:“许淮颂,你不要命了……”

许淮颂看了一眼卡宴上的凹痕,低头拿指腹给她擦眼泪,笑着说:“怎么不要?我算准位置才打的方向盘。”

阮喻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急声喊:“你哪来的神通算准位置!”

他笑得无奈:“真的算准了,如果不是确保了万无一失,我哪里还有余裕去撞停魏进?”

阮喻愣了愣。这么说倒也是。

她哭了一会儿,慢慢收干了眼泪,看四面警察四散开来,一波去察看魏进的情况,一波来询问他们是否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