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眼皮子沉得睁不开,眯着眼回过头去,嘴巴已经作出“水”的口型,却愣是没能发出声来。
她这烧干了的破锣嗓一下就暴露了。
段野目光微微一闪烁,注意到她异常的脸色,走上前去,手背敷上她的额头:“发烧了?”
程诺急着要一杯水,见厨柜里没有,也没法再逞能,点点头挤出气音:“你买的矿泉水呢?”
段野皱起眉来,揽过她的肩把她往外带:“发烧了不会叫我吗?回去躺着,我热了给你拿来。”
程诺冷得打哆嗦,下意识往段野这个热源捱了捱。
段野垂眼看了看她,揽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把人搂进了怀里,撑着她往房间走,送她回到被窝之后又去了厨房。
程诺拥着被子等了五分钟,段野端着水走进来,把杯子递给她:“你那退烧药呢?”
程诺润过了嗓,终于勉强能发声,瘪着嘴看他:“上回给你吃完了,我还没备新的。”
“……”
段野薅了薅头发,转身往外走:“我去买。”
“哎,”程诺及时扯着他睡衣衣角,“你现在上哪儿去买啊,我喝点热水天亮再说。”
“买个药还能找不到地方?你别管,好好睡着。”
段野给她备好一保温杯的温水,披了件冲锋衣就出了门。
程诺说不动他,喝过水又昏昏沉沉躺了下来。再次听到动静是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被子。
她睁开眼,看见段野坐在床沿,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水杯:“药来了。”
程诺撑肘起来,就着他的手吞服下药,又喝了半杯温水,苦兮兮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眼熟……”
可不是眼熟吗?
就在一个多礼拜前,同样的画面刚在同样的地点上演过一次。
只不过人物关系对调了一下,倒霉的成了她。
段野把她摁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那给你来点不眼熟的?”
程诺疑问地看着他。
“我就在这儿不出去了行么?”
程诺朦胧的睡眼里流露出一丝警惕:“你干什么?”
“你都这样了,我能干什么?”
“……”
“你睡你的,我在这儿看着你,过一小时给你量次体温。”段野努努下巴。
“又不是小孩发烧,”程诺声音有气无力,话倒说得不饶人,“小题大做个什么。”
“姐姐,我看你就像小孩。”
“我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