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也成cp五
这一声有气无力,喑哑低沉的“姐姐”,叫得程诺心连着肝齐齐一颤。
但生病的段野可不止是弟弟,还是儿子。
程诺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说他这样下去会烧坏脑子,说她有钱,她来付医药费,段野就是不肯起来。
不肯起来就算了,又浑浑噩噩抓着她的手也不让她走。
程诺怀疑他可能已经烧坏了脑子。
这简陋的修车厂和这破车都不挡风,程诺光是站了那么一会儿都已经冷得发抖,想着要真放段野睡在这里,怕是下次再听到他的消息就得是“南淮富二代离家出走冻死在修车厂”的新闻了。
她来之前不知情也算了,人都到了这里,总不能见死不救。
不管怎么样,先把段野从这辆不够他安放那双大长腿的破车里带走再说。
她改口跟他说:“那不花钱去看病,我带你到我公寓里睡行吧?”
段野拧着眉沉出一口气:“不想动……你那公寓能自己过来吗……”
程诺气得一噎,使了九牛二虎不,是十八牛四虎的力再次去拉他:“我车子都叫好了,就换个车躺能累死你吗?”
好不容易把人从破车里转移出来,见段野真是烧到一点力气使不上,单站着都像根竹竿似的摇摇晃晃随时要倒,程诺一手搀着他胳膊,承受着他半个身体的重量,一手关了修车厂的卷帘门,踉踉跄跄地支撑着他上了出租车。
寒冬腊月的夜,程诺硬生生折腾出一身热汗,气喘吁吁坐上车后座,跟司机报完地址,正要歇下来,没想到旁边的人比她先倒,一个横卧就枕上了她的腿。
程诺腿上一沉,刚松懈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感觉段野刺棱棱的短发像扎进了她的毛衣裙,刺得她又麻又痒。
她僵硬地适应着这陌生的触感,不自在地挪了挪腿,拍拍他的肩:“……你就非要躺着吗?”
段野抓着她的裙角,半阖着眼皱起眉头:“不是你说换个车躺吗……”
“你这是躺车上?你这是躺在我腿上!”
“嗯……”段野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下,“比车软……”
“……”
病号能有什么坏心呢?
程诺觉得自己不应该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度量段野的行为。
否则她会立马把这个说话色里色气的人踹下车去。
麻了一路腿,等把这个麻烦的病号连拖带拽加扛地搬进公寓,程诺的手脚都已经软成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