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握过她的手搁在腿上:“刚才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梁以璇笑着摇了摇头。
边叙用指关节轻轻敲她额头一记板栗:“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梁以璇抬眼瞄了瞄他,小声感慨:“你家里人都好好……”
“听你这意思是想早点跟我回家了?”
梁以璇一噎:“我哪有说。”
边叙拧起眉来:“那就是看不上我们家,不想来。”
梁以璇抬头剜他一眼:“你就是网络上说的那种到处找碴还曲解人意的杠精吧?”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催起我的意思来了,上回不是你说不想英年早婚的吗?”梁以璇咕哝。
“梁以璇,”边叙捏了捏她的耳垂,“这种用心良苦的话你当时没听明白,现在想想还不明白?”
梁以璇把这话在脑袋里捋了捋,回过味来了。
当时妈妈态度还没缓和,坚持不允许她谈恋爱,边叙可能是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才说自己不想英年早婚,说不定还为此跟家里表了态,于是就有了边爷爷今晚给的定心丸。
梁以璇眨了眨眼:“那现在……”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说这风吹还是不吹?”
梁以璇摸摸鼻子:“我之前也是因为我妈的态度才想着慢慢来,现在……”她说到一半觉得不太对劲,坐直身体打量了下这车里的环境,看了看他空空的双手,再品了品他的问话,愣愣地说,“等会儿,你这不会是在跟我求婚吧?”
“看着不像?”边叙挑了下眉,眼看梁以璇的神情从难以置信到渐渐怀疑,再到发现他没开玩笑之后的大失所望。
他笑起来:“不像那改天再求一次。”
梁以璇认命地看他一眼。
算了吧,求婚求得像问“今晚想吃什么”一样随意的人,能指望他尊重什么仪式感,再来一次也好不了多少。
“生气了?”边叙笑着抚了抚她下压的嘴角,“生气了听会儿歌。”
“……”
他怎么不说生气了多喝热水呢?
梁以璇还沉浸在一分钟前那场仓促简陋到“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求婚里,思考着自己刚才那样是不是就算答应了,越想越闷,没好气地摇摇头:“我不要听……”
前面驾驶座正要去打开音响的司机立马住了手。
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边叙忽然指了指窗外:“宝贝儿,你看那是哪儿。”
梁以璇偏头往外望去,看到了北城舞蹈学院附中的校门。
司机减慢了车速。
边叙疑问道:“你母校这么晚还不关门?”
梁以璇看着敞开的校门奇怪起来:“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边叙朝司机打了个手势。
司机靠边停了车。
“既然开着门,进去看看?”边叙问。
梁以璇摇摇头:“不好吧,会被当成贼的。”
“怕什么,被人发现了我给你们学校捐栋楼。”
“……”
见梁以璇还在犹豫,边叙移下车窗,指了指操场上圆形广场的方向:“我五年前就在这里看你跳的舞。”
梁以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窗外雪已经停了,雪后初霁的夜里,月光洒在白皑皑的雪地上,照得整座操场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