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缓缓移向沈霁左手边的边叙――再移向边叙左手边的梁以璇。
梁以璇愣愣看了看座位排布,悄悄用手指指自己,跟程诺对了一个眼色:我吗?
程诺点点头。
“……”边叙的脸黑了。
亲眼见证了边叙选座过程的程诺觉得他这脸确实该黑。
这他妈排了半天座位,等于是亲手把自己的前女友,排进了跟其他男人喝交杯酒的命运里啊。
沈霁侧过头刚想问梁以璇话,边叙转身挡住了她,拿起一罐啤酒晃了晃,邀请道:“沈先生,来。”
梁以璇:“……”
程诺脑子一梗,差点被这操作给混过去,临了赶紧举起卡牌:“边老师,人家说异性好吗?你是女的呀?”
边叙的眼风凉凉扫了过去。
程诺小声嘀咕:“尊重点游戏精神……”
边叙人往椅背一靠,对沈霁说:“行,你自己问她愿不愿意。”
沈霁朝梁以璇笑了笑:“不愿意没关系,我来罚酒。”
梁以璇烦透了边叙这自信心过盛的样子,绕过他对沈霁说:“我可以的。”
边叙偏过头死死盯住了她。
梁以璇平静地回视着他。
三秒后,边叙点点头,椅子往后一撤,起身上了楼。
节目组也算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
前几天梁以璇不在,边叙也懒得给镜头,导演组愁着攒不到有张力的素材,每天在监控室闲得抠脚,今晚两人一回来就是一顿人仰马翻,又得开始愁:这剪进去是不是要出事,怎么整成阳间剧情?
梁以璇倒是没忸怩地配合沈霁喝了这交杯酒,但餐桌座位空了一个,又没法把边叙给p上去,监控室的导演思忖边叙和梁以璇那点事,瞒嘉宾是瞒不太住了,但至少给观众一个合理的交代,于是让程诺和林笑生当工具人,在正式开饭前录了一段对话――
林笑生:“嗯?边老师哪去了,刚才不是还在吗?”
程诺:“哦,他刚接了个电话,好像临时有点工作的事。”
边叙不在,这顿晚饭总算吃得还挺和谐美满。
吃过晚饭,梁以璇和沈霁一起收拾了碗筷,把睡着的peach抱上楼安顿好,然后去了瑜伽室做有氧运动。
等运动结束洗过澡,梁以璇在卧室再次接到了刘导的电话。
刘彭一开口就是心急忙慌的一句:“梁老师,完了,边老师好像离家出走了!”
“……”
梁以璇被这用词震得措手不及,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那头刘彭描述起了详细情况:“看监控是一小时前开车走的,这会儿快录制短信收发环节了,怎么也联系不上。我打了边老师助理的电话,小陆助理说他也没法子,还说边老师消失的时候那是谁也别想找到的,您看这……”
“他说的对。”梁以璇木着脸说。
“啊?”
娱乐圈业内人最擅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心知肚明的事,表面上都能云淡风轻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刘彭近来还从没将梁以璇和边叙的关系搬到台面上挑明过,但这节骨眼,他也只能把话说破。
“您也不知道哪儿能找着边老师?我思忖梁老师您要是有心,一定会有办法吧?”
“我没有。”梁以璇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两次,尽量礼貌地对刘彭说,“刘导您别为难我了,要我说,他能在这节目待上一礼拜已经是奇迹,我都不懂他这几天在闹什么……”
“总之,‘离家出走’才是他的常态。我知道最近给节目组添麻烦了,但我想我也是受害人,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心力为他的行为负责,麻烦您做好善后的心理准备吧。”
刘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绝望地噎在了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