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大家在热闹地议论这件事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心事重重,连脸上的笑容都浮在表面,木然地跟着大家一起点头、鼓掌,明显心思飘到了别处。
而这个人,就是孟雨繁。
“你怎么了?”身为球队边缘人物的徐冬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徐冬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心情不好?”
“啊?……哦,没有,我在想别的事。”孟雨繁敷衍地摇摇头,抱着篮球走到了一旁的篮筐下。
徐冬跟了上去,问:“你最近分心分得很严重,你以为武教练和其他几位教练注意不到吗?”
“……”
“究竟怎么了?”徐冬问,“你上场比赛就进了几个球,下半场教练直接把你换下去做冷板凳。你要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你之后的比赛怎么办?”
孟雨繁却固执地不肯说话。
徐冬见他油盐不进,也懒得同他再兜圈子。他抬起右手,用手指在左腕上比划了一个圈,问孟雨繁:“是因为‘这件事’吧?”
孟雨繁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队里人都知道了。”徐冬无奈道,“你前不久戴上了小皮筋,就连训练完洗澡的时候都不摘,成天嘚瑟;结果突然有一天,你手腕上的皮筋不见了。大家都怀疑你是分手了,但是怕刺激到你,没敢直接问你。”他压低声音问,“你和杨笑……”
“——我们没分手。”孟雨繁立刻打断他,“我们之间……确实有些问题,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分手的。”
他把“绝对不可能”几个字咬得很重,可越是这样笃定,徐冬越是怀疑两人已经站在了悬崖边。
姐弟恋本就艰难,尤其他们俩一个已经工作、一个还在象牙塔,各种观念的冲突只会更多。如果有一方“累了”,那么这段感情随时都会破灭。
他如此嘴硬,徐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在心里默默祝福孟雨繁感情顺利了。
在徐冬走后,孟雨繁拖来整整一筐篮球,机械地站在三分线外,一只一只又一只的投篮。他心存杂念,胡思乱想,投出的球自然大失准头。
一筐五十只篮球全部投完,真正入篮的不过十之一二罢了——而他正常的三分线投篮命中率,至少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他真是太差了、太差了、太差了。
男孩望着篮球场内满地乱滚的橙红色篮球,一股深深的沮丧感涌了上来。
他现在连篮筐都射不中了,还怎么射中笑笑姐的心啊。
……
月落日升,转眼就到了比赛当天。
这场比赛定在下午,队员们和武教练约好,散场后不去聚餐、不去唱k、与不跟大巴车回校休息——他们早就订好了圣诞夜的安排,要和女朋友一起度过!
武教练哭笑不得,他看着面前的十几个男孩,感觉像是在看十几头准备供白菜的猪。
武教练问:“行吧,你们既然有自己的安排,那我就不强求了。”他忽然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你们的眉毛都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这群小男孩在搞什么行为主义,居然有一多半人都把左边眉毛剃豁了!原本笔直糙杂的眉毛从中间断开,变成了怪模怪样的“断眉”。
黄晓柯下意识地捂住眉毛,看向了同样捂住眉毛的刘方舟。
黄晓柯挤眉弄眼:“队长,这么巧?”
刘方舟咳嗽一声:“啊……那什么……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