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你想先做什么?先洗澡,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想……”孟雨繁歪了歪头,重新举起了手里亮晶晶的指甲油,“我想先给你画小星星!”
杨笑:“……”
淦,原来狗子根本没清醒,还醉着呢!
他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沙发上堆积如山的娃娃忽然如山崩一样倒了下来,他被埋在了毛绒玩具堆下面,抱着其中最大的一个抱枕,一幅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本就年轻,现在看上去更显幼稚了。
臭小鬼,麻烦精,光长球商不长智商的傻直男,喝醉了酒就会撒娇的嘤嘤怪。
杨笑在心里给他起了一连串的外号。
孟雨繁一身酒臭,杨笑早就嫌弃死他了,她也不管他醒没醒酒了,立刻把他推进浴室,让他洗个干净。
男孩洗澡很快,随便呼噜了一下头发,又随便呼噜了一下身上,然后就那样湿漉漉地踏出了浴房。
“咦……”他拿起一件搭在洗衣机上的睡衣,尝试性地往身上套,可他穿了好几次,使尽所有办法,也没能把那块窄小的丝绸挂在身上。
守在浴室外的杨笑只听到门内传来“撕拉”一声巨响,她顿觉不好,立刻推门而入,然而为时已晚——她一个小时之前刚刚换下的蕾丝睡裙已经寿终就寝,在男孩手里碎成了两片破布!!
杨笑:“……”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睡裙啊!!!!!
偏偏始作俑者还茫然地垂着头,望着手里的粉色睡裙,纯情又无辜地说:“你给我准备的这件睡衣,我穿不了呀。”
说话时,他浑身还在滴水,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头,水滴顺着他的发梢落下,滑过他的侧脸,又踏着麦色的肌肉一路向下……
每天超过八个小时的训练时间,让孟雨繁拥有着只有专业运动员才会有的完美身材。那样厚实的胸肌和强壮的臂膀,杨笑之前只在屏幕里见过。
这个男孩……不,杨笑更正了自己的想法。——孟雨繁不是“男孩”,是个“男人”。
她的眼神流连在他规整漂亮的腹肌之上,她想,这世上至少要有一多半的男人需要切腹自杀。
杨笑竭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再往下看了。
有些事情,需要“到此为止”。
可这个晚上,不受控制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浴室太小,而他们站得是那样近,近到杨笑可以清楚地闻到男孩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气,近到杨笑怀疑自己被他唇齿里的酒气传染了。
杨笑牺牲了一条最贵的睡裙,可她居然不生气。
因为……她的男朋友现在只裹着一层邈邈水汽,正在冲她笑。
她的所有理智在那一秒,全部灰飞烟灭了。
她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想法——
——要不然她身上这条睡裙,也让他撕了吧?
……
这是她花钱买的男朋友,她在合理范围之外稍微享用一下,也没关系吧?
若有人要治罪,
那她就说,
这是男色误国。
……
晨光微熹,金色的阳光从床帘缝隙中透了过来,落在了卧室中央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