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宣玑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激灵一下,茫然地四下寻觅,见盛灵渊安静地躺在对面的病床上,手背上还插着针管。
宣玑一口卡在胸口的气这才吐出来,按下狂跳的心,转头看向旁边把他叫醒的小外勤:“什么事?”
“领导,请问一下,您是宣主任?”外勤举着个手机,“总部电话,找您的,我说了您在休息,但……”
“肖征吧?”宣玑揉了揉眉心,“没事,给我吧。”
“你和风神一在搞什么?”肖主人的肺活量依旧惊人,“你不是告诉我你回家调休吗!你到底是调休还是调戏地球去了?”
宣玑站起来,把点滴流速调慢了一点,给盛灵渊拉了拉被子,溜达到楼道里,压低声音:“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嫌疑人已经暂时托付给分局关押处理了,我回去给你书面报告吧。”
电话那头的肖征一愣,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给我什么?你……不好意思您是哪位?麻烦帮我找一下总部善后科负责人宣玑。”
“就是我,”宣玑叼出根烟,含含糊糊地说,“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把事编圆啊。”
肖征心累极了:“……我都已经秃了!你们到底还要让我怎样?三天之内,你跟王泽不滚回来给我个解释,就不用回来了!”
“那不行,我第一个月工资……”
电话里传来忙音,肖征愤怒地摔了电话。
“一提工资就翻脸,这组织没什么前途。”宣玑冲旁边的小外勤摇了摇手机,“借我用一下啊,登陆个内网。”
说完,他登进陆内网,调出之前关上的“全责协议”,看也没看就签了,完事把手机还回去:“谢了。”
小外勤来去如风地跑了,隔壁病房门“吱呀”一声,王泽披着病号服,晃晃悠悠地走出来,手里拎着两罐能量饮料,一脸疲惫地递给宣玑一罐。
“好点了?”宣玑说,“别喝了,你休息去吧,燕队那边有什么事我盯着就行。”
王泽探头,透过病房门上的观察窗,往里看了盛灵渊一眼,忽然说:“我说,他不是剑灵吧?”
宣玑一顿。
“精通古语,跟那些童尸很熟,高山人秘辛张嘴就来,什么都知道……”王泽掰着手指数,“最后抓高山王的时候他用的那一招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不瞒你说,当时我要是有尿,保准就被他吓出了。那不是什么正经术法,是吧?”
“是鲛人语,”宣玑说,“用鲛人语说的诅咒,是很正经的禁术。”
“那这算什么,”王泽沉默片刻,问,“两大魔头对决吗?”
不等宣玑回答,他又一摆手:“你所谓的‘剑灵’完全不听你的,我还听见你喊他‘灵渊’,赤渊事件这么大的事,风神一就是第一拨接受调查的,我仔细看过相关材料。那上面还记载,说赤渊那个大魔头出现的时候,赤渊温度骤降,我感觉跟他今天冰冻海水的原理差不多。”
宣玑定定地看着他,一只手背到身后,来回转着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落进手心的硬币:“所以?”
“我……我现在不想打听别的,”王泽的声音开始发抖,他清了一下嗓子,努力想稳住自己的声音,“既然他能在阴沉祭的反噬里活下来,那知春……”
“阴沉祭反噬的是他一个分/身,”宣玑轻轻地说,“因为……一些原因,他的真身就是我的剑,所以分/身死后,反而回到了自己身上。”
王泽愣了一会,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了:“哦……特殊情况啊。”
宣玑说:“他从来没打算过回应阴沉祭,不管他是谁,你都应该看得出来,他算我们这边的。”
“我知道,”王泽几不可闻地说,“要不是你,我们燕队可能已经凉了,我们欠你一人情,放心吧,你不想说的事,我不问,我和我的人都会闭嘴。”
宣玑手里硬币一闪,缩回袖子里:“谢了。”
王泽好像没听见,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我去……我去看看燕队。”
“等一下,”宣玑犹豫片刻,忽然叫住他,“关于知春,刀灵其实不是完全不可能……”
王泽猛地扭过头去,差点把脖子从肩膀上拧下去。
“但别跟别人说,”宣玑说,“我不确定,条件很苛刻,别让他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