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套房,非常豪华。
难怪价格昂贵,时瑄走进房间就被豪华震撼到了。她环视着房间,把沉重的围巾和帽子拿下来,已经湿透了,被暖气一烘贴在肌肤上特别难受。
“还需要什么跟我们联系。”
“好。”时瑄说,“谢谢。”
“不客气,祝您愉快。”工作人员离开,房门被关上。
时瑄把包扔到桌子上,走进了浴室。她洗了个热水澡彻底活过来,毛巾搭在脖子上,穿着一件背心拿起黑框眼镜戴上走向工作台。抽出了电脑,打开工作群。
汇总的文件一起砸了过来,时瑄打算明天找车回怀城,一定要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她爱工作,工作让她快乐。
时瑄能想到的方法别人也想到了,她并没有找到回怀城的车,拼车包车出租车全部都没有。时瑄凌晨六点在酒店餐厅吃东西,一边吃一边查询租车。时瑄不过春节,十七岁之前每年除夕她都被逼着去求爸爸,然后被拒绝。
大年初一母亲哭诉自己命不好,年复一年,以至于她对春节都有了抵触心理。
“您好。”
时瑄抬头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员,她把耳机拿下来,点了点头,“你好,有事吗?”
“您要去南山吗?”
时瑄偏了下头,没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南山?
“我们酒店大年初一有南山专线去灵山寺,灵山是很有名,大家每年初一都会过去。您要去的话,七点有专车,前台登记就好。”
“谢谢。”
时瑄对寺庙没有兴趣,她是唯物主义者,信仰马克思主义。
服务人员离开。
时瑄发信息到群里:“我中午想办法回怀城。”
“时总,你不是回s市了吗?”助理李迅问道。
“航班停了,我在燕城,找到车就回去。”
“蒋总也在燕城,找蒋总,他会安排专车。总公司这么方便不用,什么时候用?”李迅消息回的飞快,说道,“我把陈秘书电话给你。”
时瑄没想用总公司的资源,她以为这不是工作时间,李迅已经把陈秘书的电话发了过来。
陈秘书是蒋霖屿的秘书,时瑄回国后就在怀城分公司,总公司只认识蒋霖屿和他的秘书。之前是简秘书,现在是陈秘书。
时瑄很少麻烦别人,所以这个电话打的还是很艰难。半晌才打过去,陈秘书接的很快,一个小时后时瑄坐在陈秘书的车上,直奔南山。
“蒋总去灵山寺上香了。”陈秘书整理手边的文件,说道,“正好,这份文件让蒋总签完字,你可以带回怀城。”
蒋霖屿什么时候信佛了?
蒋霖屿那样的人,竟然会信佛!时瑄信了他的邪。
皑皑白雪下的南山,远处山峰壮阔,云雾缭绕。近处,雪松盛满厚厚的白雪,被压弯了枝头。随着鸟儿划过树枝顶端,一抹白扬向了天空。零碎的雪花飞舞着,撞击到车玻璃上。雪景美的有几分梦幻,时瑄看着窗外雪景,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她上一次这么纯粹的欣赏雪景还是跟林浩阳去阿拉斯加,林浩阳开雪地飞机带她穿越雪山,那是她第一次放纵,肆无忌惮的宣泄。
林浩阳笑着转头看她,雪光映进他的黑眸,里面有灼热的光。他开飞机特别帅,黑色耳机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他骨子里有狂傲张扬,锋芒毕露。戴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一扶耳机,下颚骨线条冷硬。他带着时瑄上天入地,他在飞机的轰鸣声中说,跟我回中国吧,我们结婚。
飞机落到平地,扬起的雪花还在飘动,不能平息。雪光照亮了林浩阳英俊的脸,时瑄敛起了所有的笑,她拒绝了林浩阳。
她不能回中国。
他们认识了三年多,在那一刻结束。
她看到林浩阳脸上的笑一点点敛尽,犹如流星划过天空,最后永坠黑暗。
他们大一认识,他们这一届计算机系只有两个中国人,自然坐到了一起,自然成了朋友。
林浩阳这个人,看起来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在意。生活散漫,无边无际的飘荡。有传言他家捐楼才进哈佛,毕竟他那个顶级富二代的身份,捐楼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