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皇宫里的那个女人是假王后?而真正的王后被关押在一个空间秘境里?”
房间内,曼迦叶睁大了莹蓝色的动人杏眸,听着面前男人讲述在菡姝宫遇到的情形,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没料到这座皇宫内竟隐藏着如此骇人的惊天秘密。
也就说,全天下的人都被那女人给骗了?
好厉害、好狠毒的女人,连自己妹妹的王后之位都要抢,还败坏对方的名声,太可恶了!
“国王知道吗?”
曼迦叶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国王一直以来便卧病在床,除了王后之外,大臣们都没办法见到他,你猜他知不知道?”
陈牧往前凑了一些,无奈说道。
因为女人心思完全被这个秘密所吸引,对于男人刻意的靠近倒一时没在意,等反应过来时,却发现对方正挺着鼻子在她的胸口处嗅来嗅去的,像条小狗似的。
“滚远一点。”
曼迦叶脸蛋一红,素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把推开对方。
“天然的醇香……”
陈牧微眯着眼颇有些迷醉的回味着。
见女人脸色发黑,他干咳了一声正色问道:“你衣服穿这么单薄,是正在睡觉吗?”
女人此刻仅仅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衫。
虽然不至于露出什么香肤玉肌让男人饱饱眼福,但那曼妙高挑的身材在薄面料的衬托之下更为诱人。
尤其是那细圆有致的瓠腰,丝毫不逊色于小巧儿的蛇腰。
兴许是感受到男人灼热的目光,曼迦叶啐了一口,嗔骂道:“没见过女人呀,再看挖了你狗眼。”
“美的事物本身就是来欣赏的。”
陈牧很委屈的说道。“不过看到你睡觉我还是很失望的,还以为你会跑来保护我。”
“呵,笑话。”
女人听乐了,媚眼不屑道。“你遇不遇险与我没毛的关系,你也别自作多情了,老娘巴不得你被抓起来好好拷打一番。”
说完,转身进了自己隔间。
沐浴结束的红竹儿从里屋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一边笑道:“你们俩也是真冤家,只要一回来就打情骂俏的。”
“你猜她究竟有没有睡觉?”陈牧压低声音问道。
红竹儿坐在凳上白了一眼:“我哪儿知道,我又不会分身术或读心术。”
“迦叶平时就算睡觉,也不会以那身打扮。”
陈牧露出了一抹神秘笑容。“我刚才闻了闻,她身上有些许汗香味,另外头上还戴着簪子,发型未乱,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红竹儿一怔,若有所思。
陈牧道:“这女人嘴上说着不会保护我,其实暗地里还是跟在了我们后面,只不过我们进入密室,她没能跟上来罢了。等我们从密室出来后,她又快速返回,把夜行衣给脱了,装出一副睡觉醒来的样子。”
红竹儿妙目瞥向隔间,莞尔一笑,无奈摇头低声道:“你还真是把她给拿捏了。”
“没办法,我陈牧习惯了被女人默默爱恋。”
男人一副很欠揍的表情。
正说着,添了件外衣的曼迦叶又出来了,陈牧赶紧止住话头。
毕竟这女人比较傲娇,拆穿她的伪装换来的必然是拳头和未来好几天的冷战,得假装配合她演戏。
曼迦叶看到挨得很近的两人,蹙了蹙眉,冷声道:“怎么,单独去私会还没过瘾?要不我出去吧,你们两个好好缠绵一番,到时候我跟白妹子说情,让你们成亲算了。”
“可以呀,你若真说服了白家妹子,妹妹我一定感激你一辈子。”
红竹儿故意挑衅般的挺起鼓囊囊的胸脯,顺手将手里的象牙梳塞给曼迦叶,背对着对方坐下,擦干的秀发甩在身后,又笑盈盈对陈牧挤了挤眼。
曼迦叶冷哼一声,捧起对方海藻似的青丝细心梳理。
“我娘子胸襟虽然不是很伟大,但应该可以被说服的。”
陈牧一本正经的说道。
曼迦叶讥讽道:“白妹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到你这么个人渣,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永远不知足。”
不过随即玉人眼波流转,一派狡黠妩媚的模样:“其实让我做你的小妾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能和白妹子在一起。到时候把你赶出房门,有我陪伴白妹子就足够了。”
“我娘子喜欢皮鞭,你细皮嫩肉的招架不住。”陈牧说道。
“巧了,奴家最喜欢皮鞭了。”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试试。”陈牧捋起袖子。
“呵,你算老几。”
曼迦叶知道这男人牙尖嘴利,也懒得继续斗嘴,回到了之前的话题。“看来坊间的传闻有一部分是真的,国王卧病是被王后给害的,只不过是假王后。”
见女人不再开车,陈牧顿觉无趣,点头道:“国王肯定知道现在的王后是假的,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假王后不杀了她的妹妹,这样岂不是留下祸患了?”
“莫非还顾念一丝亲情?”曼迦叶猜测。
陈牧摇头:“如果顾念亲情,就不会把自己的妹妹关押在哪种炼狱般的地方经受折磨,我感觉应该是出于怨恨,想要更多时间的去折磨自己的妹妹。”
“看来这姐妹俩有深仇大恨啊。”
“或许吧,不过一切等救出真王后我们才会知晓。”陈牧叹了口气。
目前想要救出王后,得去皇宫的观星坛找到对方口中的密道,打开炼锁才行。
可想要进入观星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地方布有层层防护,且不说精锐卫兵把守,里外皆有阵法,一旦冒然进入必定会被察觉。
思来想去,或许只有找那个喜好养男宠的明蓉儿帮忙才可以。
“不过让我很诧异的是,为什么被你救治的那个女人会知道真王后被关押在菡姝宫内,她究竟是什么人?”
曼迦叶再次提出内心的疑惑。
陈牧默不作声。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曼迦叶,那个被驱魔的女人可能是她的亲人。
男人心里很纠结。
曼迦叶是一个冷静的人,但也绝对的感性。
一旦得知那女人与自己有关联,极有可能冲动行事,跑去找那女人,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但如果不说,以后被她知晓,无疑会成为两人的隔阂。
到底说还是不说呢?
而且陈牧直觉告诉他,那女人虽然表面活着,其实可能只是一具被控制的行尸,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个黑手。
倘若曼迦叶没有足够的防备,必然会遇到危险。
陈牧揉着眉心,暗暗苦恼。
心思敏锐的红竹儿看着男人表情,眸眼微微一动,想要开口询问,但最终垂下眼帘并未说什么。
闲聊到夜半时分,三人休息。
窗外的夜色一片静谧。
陈牧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榻上计划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是计划探查关于双鱼玉佩的线索,现在却牵扯到了更为隐秘的事件。
这个双鱼国真是乱成了一团。
也不知葫芦七兄弟有没有找到关于白雪儿更多的线索。
不过好在如今只要救了真王后,从她口中一定会得知关于双鱼玉佩和雪儿公主的事情,不枉自己此行的目的。
另外还有与雨少钦约定的那件事。
对方希望他能找到双鱼国靠山王南赫山的儿媳……珍珠。
这女人自从丈夫南铮失踪后便隐姓埋名。
陈牧猜不出雨少钦找这女人的目的究竟何在,不过既然答应了与对方合作,他便会想办法去寻找。
好在入宫之前,他有托付墨老板去找这女人,期望对方有所发现。
对了,还有一件事。
陈牧眼神一动,忽然从储物空间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铁长匣。
这是他在离开京城之前,太后特意交给他的一个神秘物件,让他想办法交给双鱼国的国王。
如果国王遭遇不测,便让他交给靠山王南赫山。
到现在,陈牧还没见过那位传闻中赫赫有名的靠山王,况且他目前这身份也不好去找,只能等出宫后再想办法。
倒是对于这个神秘的铁长匣,陈牧充满了兴趣。
毕竟曾经小皇帝便让他保管了与这完全相似的一个长匣,期间陈牧研究了无数次,始终无一丝收获。
法器不像法器。
密函不像密函。
明知道里面藏有东西,但却找不到任何可开启的方法,即便用蛮力也无法破开,很是神奇。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陈牧眉头紧蹙,将两个铁长匣全都拿出来细细观察。
透过窗纸,在幽幽的月光下铁长匣就像是两块通体泼了黑漆的墨砚,透着几分神秘,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小皇帝和太后都有这个神秘东西。
小皇帝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让他代为保管。
太后却让他去交给双鱼国国王。
真的迷。
“铛!”陈牧将两个铁长匣敲击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内,余音缥缈。
感受着手中轻微的振动,陈牧释放出天外之物将其包裹。
粘稠的黑液攀爬在冰冷的长匣上,努力想要渗入进去但无济于事,很快便又回到了陈牧体内,归于平静。
“睡不着?”
蓦然,一抹妖娆婉约的倩影来到男人床榻前,
女人没有丝毫顾忌,纤细软柔的玉臂环住了男人腰身。
陈牧早就感应到对方到来,将铁长匣收起来笑着对红竹儿说道:“这么快就考虑好了,准备跟我造孩子?”
“还没考虑好呢。”
红竹儿樱唇抵在男人耳旁,呼出的热气让陈牧让几分酥痒,正要推开女人时,对方忽然道。“你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们?”
陈牧身子一僵,脸上浮现出点点苦笑。
“陈牧,你是一个聪明人,尤其是对女人。”红竹儿认真说道。“但再聪明的男人有些时候也会犯浑,我可不希望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犯下致命错误。”
红竹儿虽然没有陈牧那样神乎其神的断案能力,但其聪明程度并不亚于对方。
尤其是在男女感情方面。
目前自己的好闺蜜正处在一个心理敏感期,这个时候男人可千万不能犯错误,从而让双方发生隔阂。
听着红竹儿好心提醒,陈牧吐了口浊气,无奈道:“可能是我考虑的太多了,从一开始我就瞒着你们。告诉你也无妨,那个被我治疗的神秘女人,她跟迦叶长的很像。”
“什么!?”红竹儿瞳孔收缩。“你的意思是……”
陈牧道:“我从那个真王后口中得知,女人名叫曼秋彤,或许……是迦叶的亲人。”
红竹儿玉靥一片震惊,内心掀起骇浪。
陈牧懊恼道:“本来是打算告诉迦叶的,但害怕她冲动。那女人虽然与迦叶有关系,可被人完全控制住了,清醒的时段很少很少。总之从直觉来说,我认为那女人很危险……”
男人很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苦恼。
然而说完后,却半响听不到红竹儿的回应,侧头望去,发现女人用一种极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充满了冷漠。
“好吧,我不该告诉你。”
陈牧拍了拍额头。
红竹儿沉默了许久,淡淡开口:“陈牧,其实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你和大多数人一样都很自私。扪心自问,你真的是为考虑迦叶的安全才一直隐瞒的吗?”
陈牧没有回应,或者说他没法去承认。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身边这女人很‘讨厌’,就好像浑身长满了眼睛,让人极不舒服。
这种感官与面对薛采青时不同。
薛采青也有一双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的眸子,但她往往选择柔和的方式不给对方压力。
除了先前故意挑衅她的曼迦叶。
而红竹儿一旦生出刺来,必定会以攻击性的方式质问你。
“我相信有一部分,你是真心为迦叶的安全考虑。”
红竹儿起身坐在床边,纤魅似妖的娇躯在幽然的月光下颇为圣洁妖娆,声音却依旧冷淡。“但很大原因,是你害怕迦叶因为情绪化严重从而失去理智,破坏你的计划,我说的对吗?”
陈牧张嘴欲要否定,可喉咙里又吐不出任何欺骗性的字眼。
红竹儿说的没错。
他太想尽早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太想从双鱼国抽身,太想早早解决掉青萝姐妹的问题,太想早点救出薛采青……
因为‘太想’,所以不愿看到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一旦曼迦叶为了那神秘女人失去理智,他的计划可能就全毁了,只能选择隐瞒。
“迦叶的娘亲就叫秋彤。”
红竹儿转过螓首盯着男人。“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死了的,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无论真相如何,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瞒着迦叶,陈牧啊陈牧,你真是混蛋!”
“果然是她娘亲。”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但听到红竹儿亲口证实,男人内心依然复杂难明。
不应该是死了吗,为何如行尸般被人控制?
这个假王后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你去哪儿?”
见红竹儿朝着屋门走去,陈牧愕然。
红竹儿道:“我去外面透透气。”
打开屋门时,她幽幽盯着陈牧,意有所指:“在迦叶的心里,她的娘亲是最重要的,比你重要的多。”
这是一个警告与提示。
陈牧明白对方之所以出去,是为了给他和曼迦叶创造单独相处的空间,让他及时弥补错误。
女人走后,陈牧不时用拳头敲打着脑门,反思着自己的所为。
现在想想,红竹儿说的很对,在对迦叶这件事上他处理的确实很自私,完全没有从迦叶立场来考虑。
如果不是红竹儿的及时提醒,他极有可能酿下大错。
如今曼迦叶正处于情感的迷茫期,真与她闹出隔阂来,以后两人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想到这里,陈牧惊出一身冷汗。
他暗骂一声自己蠢货,起身朝着曼迦叶休息的隔间而去。
进入小屋,陈牧看到床榻上女人正侧睡着,月色的余韵覆满女人柔媚有致的侧身曲线,犹如一件艺术品。
陈牧悄声走到床榻边,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
他以为女人在装睡,可躺在对方身侧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时,才意识到对方是真的睡着了。
“看来只有和红竹儿在一起,她才会卸下防备。”
男人暗暗想着。
不过曼迦叶毕竟是顶尖杀手,瞬息间便察觉到了身旁异样,却还以为是红竹儿,转身将一条雪玉般的长腿搭在对方的腰间,眯着眼嘟囔道:“身上怎么这么凉,该不会又去勾引那蠢货去了吧。”
但话音刚落,意识到不对劲的她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牧。
两人对望片刻后,女人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陈牧讪笑:“我跟你说点事情。”
“滚。”
女人依旧不客气。
陈牧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倍儿响亮。
曼迦叶有点懵,玉手搁在对方额前摸了摸,嘀咕道:“没发烧啊,怎么就突然跑来这里犯病了。”
“你能不能也打我一巴掌。”陈牧道。
“额,为啥?”
“因为我该打。”
“你……吃错药了?”女人眨巴着眼眸,满是疑惑。
陈牧二话不说,擒住女人细腻冰凉的手,狠狠掴在自己脸上,后者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这下曼迦叶真被唬住了,连忙抽出自己的手:“你疯了?”
大半夜的,这男人突然跑来她的床上自残,唱戏的都不敢这么乱编乱演啊,被鬼附身了?
陈牧叹气:“我不配让你喜欢。”
“……”
女人满头雾水。
她支起手臂侧身望着莫名‘犯病’的男人,盯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猜想到了什么,唇角上扬一弧冷笑。
“开始用苦肉计来勾引我了?让我心疼你?”
“不是。”
“不是个锤子!”
曼迦叶咯咯一笑,指尖轻抚着男人脸颊。“你这家伙花花肠子太多,见其他手段勾搭不了我,干脆玩起了自残,企图换方式博我心疼?”
“你误会了,我没这么脑残。”陈牧哭笑不得。
“别,你这人多少脑残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是不是觉得,下一刻我应该这样配合你。”
曼迦叶撩起自己微卷的长发,双手捧着对方脸颊,摆出一副很心疼的表情,用腻甜发麻的声音娇滴滴道:“陈牧哥哥,你不要这样子,人家看了好心疼……”
说着,女人将脑袋故意埋在对方胸口蹭了蹭,如小猫儿似的。
“陈牧哥哥,人家答应做你的小妾就是了,你越这样伤害自己,人家心里越难受,嘤嘤嘤……”
面对女人‘撒娇’,陈牧打了个激灵,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