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秦锦儿已经燃尽了自己生命里的最后一丝光,为他们博得一丝求生。
现在只等陈牧醒来。
只要十天内醒来,那么所作的一切都不会白费。
——
通过狭长深幽的通道,陈牧终于走出了另一道石门。
他本以为自己直接回到了夏姑娘身边,可眼前却又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荒芜沙漠。
每一颗沙粒如金黄的颗珠,熠熠闪亮。
“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
陈牧转身望去,却发现面前站着一位陌生的女人。
女人表面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生得一张极为标志的瓜子脸蛋,鹅颈又细又长、线条柔润。
女人身段极是苗条,绸发逾腰。
但不同于其他柔美女子的娇柔玲珑,她的身上带有一股子桀骜不驯的野性,像是荒原旷野里的凶野母狼。
行进间挺胸直背,如一杆标枪,别有一番魅力。
“你是谁?”
陈牧有些发懵,可看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暗红铠甲,瞪大了眼睛。“飞琼将军?”
女人双手环抱于胸前,靠在旁边的石门一侧,两片薄薄的粉色唇瓣一抿:“我还以为要等你三天,没想到仅过了两个多时辰你就出来了。”
“不是……你这……你的头……你……”
陈牧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没头吗?这怎么又冒出来了?
难道以前就是在假冒?
飞琼淡淡道:“这里又不是现实世界,我的魂体可以以完整形态示出。”
她跨身上马,伸出玉手:“走吧。”金黄沙漠反射光芒下,女人的手掌透明得微透酥红。
“去哪儿?”
陈牧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没想到传闻中的飞琼将军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可惜被斩首了……男人一阵心塞。
暴殄天物啊。
飞琼凤眉一挑:“不想回去?”
“哦。”
陈牧伸出手握住了女人略显冰凉的小手,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一轻,跨坐在了马背上。
男人下意识抱住飞琼的腰肢。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感觉少了之前盔甲的冰凉触感。
女人倒是没有在意,眯眼看着天际,露出些许诧异:“有人竟然舍命强行拖住了光明金乌?”
“光明金乌是什么?”
陈牧好奇问道。
飞琼懒得解释,浅褐色的美丽瞳眸倒映出几分光芒:
“运气不错,我还想着怎么让你尽快离开夜妖世界,现在有人帮了忙,只需有黑佛舍利便可以出去了。”
黑佛舍利又是个啥?
陈牧正要询问,女人丢来一颗黑黝黝的珠子。
男人忙伸手接住,仔细端详着,像是用人的骨头磨炼而成,握在手中有一股暖流之意。
“驾——”
女人一挥缰绳,汗血宝马在沙漠中残余一道艳红残影。
——
时间如静流的泉水缓慢流逝。
不知不觉,两天过去了。
自秦锦儿死后,太后便没再离开山洞,精心照料着陈牧和婴儿,等待奇迹发生。
她害怕出去后又被什么妖物缠上。
毕竟不是每次都有好的运气能逃脱危险,还不如安心待在这里等待。
这两天太后都是以野果简单充饥。
面具也重新戴上。
婴儿有时候饿了肚子,她也是用果汁喂养。若对方实在哭闹的厉害,便解开衣服以假乱真。
这一招还是很灵验的,几次都安抚住了孩子。
闲下时,看着陈牧的身子,太后又摘了一些树叶,打算为男人‘缝制’一件衣服遮体。
她拔下几根自己的头发来充当线。
用细细的木枝磨成针。
过程很麻烦,要么木枝突然折断,要么树叶开裂……女人的手指被扎了不少次。
虽然有点疼,可看着做出的衣服,女人内心成就感满满。
当然,衣服很丑陋,但能勉强穿在陈牧身上。
看着自己的杰作,太后脸上洋溢着美丽动人的幸福笑容,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妻子。
累了,女人便依偎在男人身边休息。
偶尔也会唱一会儿歌。
——
陈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只是记得跟飞琼穿过沙漠,然后行驰向一条极长的铁链长桥……最后,脑袋就迷糊了。
等他缓缓睁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座幽暗的山洞内。
洞内充斥着些许淡淡的焦味和血腥味。
陈牧侧过头,旁边是夏姑娘。
女人正在沉睡,原本白净秀美的脸颊上沾着血迹和灰尘,看得出这些日子经历了不少苦难。
偶尔秀眉微微蹙起,或许是梦到了什么。
女人怀里的婴儿也在安详睡着。
陈牧小心翼翼的将婴儿放在一旁,准备从储物空间拿出衣服给女人盖上,以防着凉。
可或许是手重了,放婴儿的时候不小心将孩子后脑勺磕在石头上。
顿时,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艹!
陈牧暗骂一声。
就在他准备安抚时,迷迷糊糊半醒的夏姑娘习惯性的将自己的衣襟拉开,然后将正在发懵的男人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前……
陈牧傻了。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停止。
鼻息间满是大自然的芬芳……
这一刻,陈牧差点没激动哭了。
感谢穿越,感谢人民,感谢祖国,感谢河蟹社会,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孩子,爹先验验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