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青玉县书院教书的阮先生。
也是当时县太爷高元淳的旧友。
在鞠春楼一案中,陈牧一度将阮先生列为是幕后主凶,然而最后查出是寒雾寺的恒心。
案件结束后阮先生便奉旨进入都察院。
在陈牧准备上京时,县太爷高元淳还特意嘱咐过,如果在京城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阮先生。
只不过陈牧来到京城后,一直疲于查案和女人之间,结果给忽略了。
此刻看到眼前熟人,这才想起对方。
“虽然早就期待跟陈大人见面,但没想到是这种地方,倒是有趣。”
阮先生玩笑道。
陈牧摇头苦笑:“倒是让阮先生见笑了,来京城后一直未能拜访你,是我的错,还望阮先生别往心里去。”
“你若是真拜访我,我倒不敢见你了。”
阮先生倒也坦然,“来京城后就脚踩两只船,就算一些想跟你结交的官员也不敢惹上麻烦,更别提我们这对老相识了。”
从阮先生的字里话语间来看,他是关注了陈牧的。
只不过陈牧的站队有些怪异,导致他不敢冒然拜访,毕竟他身后还牵连着一些朝中势力。
稍有不慎,就能把麻烦放大。
此刻在监狱内与对方第一次见面,倒也不需要顾忌太多。
阮先生找了个干净的凳子,就这么与陈牧隔着牢狱栏杆相对而坐:“说说看,你怎么就闯入皇陵了呢?”
“我呈上去的陈述文你看了吗?”陈牧问道。
阮先生点了点头:“看了,你说你是在外城西区老柳巷口一座废弃宅院里查案,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了皇陵内。”
“没错。”
陈牧搓了搓脸说道。“我被人陷害了。”
阮先生奇怪道:“那陷害你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陈牧摇头:“暂时还没头绪,我现在需要有人帮我解释一些问题。不过我更想知道,这地方有办法出去吗?”
“暂时没有,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
阮先生道。“这天兆狱倒也并不恐怖,基本很少有人被判死刑,大多数都是来配合调查的,但是它很严密,冥卫和西厂都没办法参与进来。除非是得到陛下的特批。”
闻言,陈牧唇角扯出一道自嘲。
陛下与他的关系表面相安,其实相互之间看不对眼。
有太后在背后压着,陛下才没有对他动手,如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对方枪口上,陛下会放人才怪。
“阮先生,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个朋友进来。”
陈牧提出了一个请求。
“就知道来见你准没好事。”
阮先生僵硬的脸上多了一丝苦笑。“来的时候我还在犹豫,但是我一想,如果没能帮你,到时候老高那家伙又会写信骂我。”
听对方提及高元淳,陈牧心中淌过一道暖流。
他拱手说道:“那我就先提前谢过阮先生了,这个朋友叫云芷月,她能帮我解惑一些问题,劳烦阮先生想办法带她过来。”
“我尽量试试。”
阮先生轻轻点头。
阮先生离开后,陈牧双手枕在脑后,喃喃道:“长得帅的人运气果然不会很差,谁能想到都察院也有我的熟人。”
估计那幕后之人也没料到。
眼睛余光瞥见角落里正在努力织网一只小蜘蛛,陈牧一脚踹了过去。
“想让我落网,你还不够格。”
——
凤鸢宫。
裹着一件单薄衫子的太后,在明灯映照下,娇躯曲线无比玲珑,柔润的腰枝如柳条一般。
她低头翻看着递上来的文书,柳叶般的眉微微蹙着。
白纤羽跪在地上,秀美的脸庞掩饰不住焦急之色。
“瞧你这幅模样,还以为你夫君马上要被斩首了呢。”望着长跪不起的白纤羽,太后唇畔微微勾起。
“太后,羽儿求您能不能先把夫君放出来。”
白纤羽如有灵动一般的美丽眸子涌起几分哀求。
“为什么要放出来?”
太后美目流沔,忽然闪过一抹狡黠:“陈牧这小子终于栽了一次跟头啊,瞧把他以前得意的,哀家现在反而高兴的很。”
女人流露出几分小女儿般的情态,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以前陈牧怎么怎么厉害,简直跟神仙似的。
再加上白纤羽每次都要吹一番自己的夫君,让太后也有些莫名不爽。
现在见对方中了敌人诡计,顿时一顿暗乐。
臭小子,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太后~~”
白纤羽皓首低垂,美眸自顾委屈道:“夫君明显是被人冤枉的,他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擅闯皇陵。”
“是呀,好端端的为何要擅闯皇陵?”
太后清丽艳美的容颜带着一丝嘲讽,嫩如青葱的小手扬着手中文笺。“哀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陛下也知道他是被冤枉的,那为何还要把他关在天兆狱中呢?”
白纤羽沉默不言。
想要说‘陛下是在报复’这句话,但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陈牧出现在皇陵,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设计陷害他的幕后人本事确实有点大。”
太后眸中透着一股犀利的机心与冷静:“你夫君之前说过,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在祭祀大典中偷取‘天外之物’,现在你夫君被关押起来,等于清除了一个障碍,但也说明陈牧调查的结果已经让他们嗅到了危机感。”
太后走到白纤羽面前,将她扶起来,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