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叛徒你们现在有线索了吗?”陈牧开口询问。
云芷月苦笑:“还没有,本来昨天是出现线索了,但没想到中了圈套。对方早就设下了大阵,而且……我身边还有叛徒,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还有叛徒?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当时太混乱了。”
云芷月努力回想着昨晚情形,最终还是无奈摇头,“我本来是帮两名同伴冲破法阵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一掌,然后就昏过去了。”
“麻蛋!连我媳妇都敢伤!”
陈牧目露寒光。
听到‘媳妇’二字,云芷月芳心加快,嘴上却娇嗔道:“别乱说,不然我去告诉羽妹妹。”
陈牧看着她:“昨天在什么地点受到埋伏的?”
“外城北林郊附近。”
“当时你们是得到了什么线索,谁告诉你们叛徒在那里的。”
“怎么?你打算帮我揪出叛徒?”
云芷月神情奇怪,嘴角抿起一抹笑意。“你现在手上的案子还没头绪呢,就别再分心了,我们阴阳宗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你已经不再是阴阳宗的弟子了。”
“谁说的?”云芷月一呆。
“我说的!”陈牧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从今天开始,我在六扇门给你安个差事,你就安心当秘书吧。”
体会到男人言语里的霸道和关切,云芷月娇躯暖洋洋的。
仿佛有一股暖泉滋润在心间。
她刚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了青萝叫喊的声音:“姐夫,有人找你!”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
陈牧眉头一皱,走了出去。
来到院内,却发现是九岁的小萱儿。
对方扑到面前来,抱住了他的腿,带着哭腔大喊道:“牧哥哥,有一个说是我爹爹的坏人来了,娘亲让我来找你,你快过去!”
你爹爹?
陈牧心下一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会吧,还真复活了?
“走!”
他一把拽起小萱儿,提着鲨齿刀冲到了隔壁。
进入客厅,便看到一个体型削瘦,脸上带有胎记的男人正在悠哉的坐在桌子前喝茶,长相极其猥琐。
另一边,张阿伟拿着刀护在孟言卿面前,面皮涨红。
显然,小伙子看到原本死去的老爹突然出现在面前,已经吓坏了。
甚至怀疑起了人生。
而身后的美妇孟言卿,脸上血色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娇躯簌簌发抖,一双手紧攥着尖锐指甲几乎刺破了掌心。
那双明媚的眸子此刻满是惶恐不安与迷茫。
看到陈牧到来后,美妇紧攥着的心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但依旧透着恐惧与茫然。
毕竟前夫复活,这换成谁都不敢相信。
陈牧示意张阿伟把刀放下,来到桌前,牢牢盯着男人。
他的目光仿佛是在打量一只猎物,目光透着极致的寒冷与审视,盯了良久后才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削瘦男人目光投向发抖的孟言卿,笑道:
“我是她丈夫啊,你问她不就行了,这么多年夫妻关系,总不可能忘了吧。对吧,我的小卿儿。”
孟言卿唇瓣咬出血来,没有吭声。
陈牧冷冷一笑:“他丈夫早在阿伟十岁的时候,就因为赌博输光钱财,跳崖自杀了。”
“对啊,我爹早就跳崖了。”
张阿伟叫了一声。
虽然眼前这个冒出的男人与他当年的父亲很像,但他可以亲眼看到爹爹尸体的,怎么可能再出现。
“其实我那是假死。”
“假死?”
陈牧挑眉。
削瘦男人叹了口气,目光幽然哀伤:
“当年我因为赌博把家产全都输完了,又欠下一屁股债,每天被人逼着。于是我便想了个办法,跳崖假死,其中过程以后再细讲。
在我假死后,我便隐姓埋名,后来慢慢赚到了钱。
本打算去青玉县找她们母子,结果他们搬走了。不曾想来京城后,竟偶然遇见,只能说是夫妻缘分啊。”
男子含情脉脉的看向孟言卿。
而孟言卿想要说什么,但惨白的嘴唇只是哆嗦,半响说不出话。
陈牧目光看向桌子上的一堆金银财宝。
是个土豪。
陈牧随手拿起一个金元宝,淡淡道:“你说你是假死,我们就信啊。”
削瘦男子笑了笑,望着孟言卿说道:“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双手叠在一起枕在右脸下睡。她喜欢在打雷天时,在门外插一根筷子。她喜欢吃青笋豆腐。她最喜欢的是青蓝色,她……”
男子每说一件,孟言卿脸色变白一分。
她拼命摇头流泪,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张阿伟傻眼了,手中的刀哐当掉落在地上。
他转身看着孟言卿,又看着一脸笑意的男子,踉跄退后一步,瘫坐在椅子上:“难道……难道真是我爹爹?”
陈牧此刻也懵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对方会是孟言卿的前夫。
但对方却说出了所有细节,从孟言卿的表情来看,全都说对了,这分明就是一个丈夫所拥有的记忆。
怎么回事?
难道这家伙当年真的是为了躲债而假死?
陈牧心乱成一团。
望着孟言卿彷徨迷茫的怜人模样,陈牧咬了咬牙,对张阿伟说道:“把你娘亲先带出去,我有些话跟这个家伙单独说。”
张阿伟回过神来,复杂的看了眼男子,带着宛若木偶的孟言卿走出了屋子。
目送着两人离开后,陈牧一手抓住了刀柄,死死盯着眼前男人:“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谁?”
“小卿儿的丈夫啊,你刚才没看到她已经相信是我了吗?”
男人摊手。
陈牧嘴角裂开一道嗜血冷笑:“那我就得好好验验身了。”
唰!
森寒的刀芒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