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丈夫愤愤难平的样子,白纤羽抿嘴轻笑。
不过她并不同意丈夫的观点。
太后的任何布局都是有深意的,哪怕在对方眼里陈牧只是一个小棋子。
吃过早膳,陈牧带上鲨齿刀去六扇门上班了。
镇魔司玄武部那边没必要去上班,空闲时间过去溜达一圈就行了,但六扇门不能敷衍。
在陈牧离开后,青萝不解道:“姐,为啥你不在背后帮姐夫一把。”
白纤羽苦笑:“有些事情可以帮,有些则不能帮,如果帮了,夫君在京城恐怕真的待不下去了。现在需要夫君自己站稳脚跟,我才能在太后那边有一些讨价的余地。”
“不太懂。”青萝摇着小脑袋。
“没必要懂,我相信夫君不会让我失望的,他是个无赖。”女人眸光盈盈,笑容里似有一丝戏谴。
无赖?
姐夫才不是无赖呢。
少女暗暗想着,转而问道:“那太后说了让你什么时候回朱雀堂吗?”
“先等等,不必着急。”
白纤羽掀盖抿了一小口香茗,徐徐咽下。“这两天,弹劾我的奏折已经在太后桌案上堆成山了。”
“那么多?”
“其实很多弹劾我的奏折都是太后在暗中授意的。”白纤羽微微一笑。
“为什么啊。”
白纤羽并未解释太多,淡淡道:“不过也有一些官员是真的不希望我回来。”
青萝冷哼:“看来他们怕了。”
“怕了吗?”
白纤羽眼眸浮现淡淡寒芒,“如果怕了,又怎么敢这般蹦跶。看来我消失了这大半年,有些人真的以为朱雀变成喜鹊了。”
她拿起桌上的账本,扔给青萝。
“把里面我勾出来的名单交给黑菱,让她先记下,等他们蹦跶的差不多了,再一个一个去算账!”
……
宽阔街道上,陈牧慢悠悠的走着。
本来是去找张阿伟一起去上班的,结果那货的酒劲到现在还没散去,干脆给休了一天假。
反正自己现在也是个官,给手下点特权不算什么。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立威。
昨天那场酒宴看似是为他接风洗尘的,但细细回味就会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细节。
比如很多外衙的干部是听从于冷天鹰的。
当然,冷天鹰是总捕头,听从他是应该的,但是在陈牧眼里,那些人完全依附于对方。
他们在轮番灌酒时,显然没考虑陈牧才是他们的真正上司。
仿佛在等着看陈牧灌趴在地上的笑话。
是冷天鹰在示威?
还是那些人并没有意识到被灌酒的人是他们的上司?
或许两者都有。
无论如何,陈牧若想在六扇门立足,若想在以后办案时得到手下的完全配合,都必须建立足够的威望才行。
至于镇魔司的玄天部,比他预想中的简单很多。
那里的官僚之气并不重,尤其昨天他展现出四十米大刀后,不少人屁颠屁颠跑来拜见他。
与文明仁所说的一样,有实力便可以立足于玄天部。
砰!
正想着,忽然脑袋传来一记闷痛。
紧接着一截粗糙短棍‘哐当’落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在一处台阶前。
“艹!谁特么乱扔东西!”
陈牧护住脑袋,连退数步。
与此同时,楼上也响起了一声娇呼。
陈牧下意识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眸皓齿的娇媚脸颊,此刻满脸惊措之态。
女子一手撑着窗扇,另一只玉手轻掩着嘴唇。
从错愕惊讶羞愧的神情来看,应该是在支撑窗扇时,不小心将短棍掉了下去。
结果误砸到了行走在街道上的陈牧。
还未等陈牧回过神来,那女子匆忙下楼,提着裙摆从屋里疾步跑出,忙向陈牧道歉。
“对不起官爷,奴家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面前女子不过二十左右。
脸蛋精致,一双细细的泪眼生得十分婉约,纤秾合度的身段在一袭粉衣下颇为腴润。
便是见惯了妻子美貌的陈牧,也不由生出惊艳之态。
“对不起官爷,奴家刚才一时手滑,不慎砸到了官爷,真的对不起……”
女人紧攥着衣裙,手指泛白。
这副紧张忐忑的可怜模样,平添几分柔弱魅力,诱人怜惜。
“没事。”
见对方道歉的诚恳,陈牧也熄了火气。
将短棍捡起来递给对方。
“以后要小心一些,砸到我这种青壮年没事,但如果砸到花花草草或者老人孩子,可就麻烦了。”
“官爷教训的是,奴家以后会注意的。”
女子俏脸涨红,接过短棍。
在接过短棍的时候,女人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臂从衣袖中滑出,几道伤痕落在了陈牧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