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母离婚后,余将没精力管她。因为江丽的原因,齐尔岚看她和余戈也不顺眼,家里连话都不愿意跟他们多讲一句,更别说在生活上照顾他们。
余诺上初中,正是女生开始长个子的时候。但没人给她买衣服,她还是穿着几年前的旧衣服。相比于同龄人,她发育的比较好,衣服一直都不太合身。
那时候同学刚刚有了明确的性别意识,班上会有些男生盯着她的胸看,就连女生也在背后窃窃私语。
还是同桌看不下去,有一天跟她说了几句:“你胸这么大,能不能穿点宽松的衣服?前几天那个谁还来跟我讲了些很难听的话。”
余诺没反应过来,小心地问:“什么话?”
同桌神情别扭:“说你故意发骚什么的,就是为了勾引班上的男生。”
余诺脸涨的通红,呆在原地,简直晴天霹雳一般。
连课都上不下去,跑去办公室跟老师请假,偷偷蹲在厕所哭了一节课。
晚上回家,她一边哭,一边跟余戈说了这件事。
第二天,余戈跟班里的同学借钱,带她去商场买了新衣服。
连着好几个星期,余诺经常做噩梦。梦里,身后有人聚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发笑。那次之后,她就很怕谁提起她的胸,连走路都是含胸驼背的。高中甚至大学,不论冬夏,她每次上体育课跑步,都会习惯性地穿件外套。
见她这边安静了,付以冬追问,“你胸怎么了?”
余诺牙一咬,把问题问了出来,“就是,我的胸,会不会不太好看.....”
付以冬:“.......?”
“哪儿不好看?”
余诺:“太大了,所以不好看。”
几秒后,付以冬吼:“余诺你还是人吗??你这是在刺激我们这些平胸的吗!!!我做梦都想有你这么大的胸!!!哪里不好看了!”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付以冬滔天的怨气。
把余诺骂了一顿,她泄了点火气,觉得有点不对劲,问,“你怎么突然问你胸好不好看,是不是陈逾征,那什么了?”
余诺沉默。
虽然骂了她一顿,但付以冬了解余诺的性子,知道她肯定不是在炫耀,而是真情实感地替自己身材自卑。
付以冬耐心道:“你这个傻瓜,完全没必要bodyshame啊,你的胸白白软软的,又很好捏,我一个女的都流口水,何况那些男的?怎么,你还怕陈逾征不喜欢啊?”
被戳中心事,余诺脸一红,讷讷地。
付以冬恨声:“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安慰你,我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一个!”
“不过....”她的笑声变得淫.荡起来,“你们什么时候上床?让我偶像见识见识,胸大腰细的姐姐是多么销魂。”
余诺:“......”
挂了电话后,她把手机扔在一旁,拉上空调被,把脸埋在娃娃里。
因为付以冬的一番下流话,导致她脑子里都不自觉浮现了点少儿不宜的画面。
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如果陈逾征想要更亲近一点的话,余诺好像也.....不会抗拒。
她还在胡思乱想,门突然被敲响,余戈的声音传来:“睡了没?”
余诺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哥?”
“嗯。”
她下床,随手披了一件衣服,把门打开。
余戈脸色苍白,身上有着很明显的酒气。
余诺松开门把手:“怎么回来了?”
余戈揉了揉额角,“他们去玩了,我懒得动,就回来了。”
他转身往自己房间走,步子还有点打摆。
这个样子,估计是刚刚庆功宴上被人灌了不少。余戈平时饮食不规律,又挑食,所以胃特别不好。余诺担心他晚上难受。趁着余戈去洗澡,她去厨房给他煮了点汤面。
餐厅的灯黄橙橙的,余诺就坐在余戈对面,陪着他吃东西。
余戈忽然想到什么,停下筷子,“对了,客厅有个东西,帮我拿过来。”
余诺哦了一声,乖乖去客厅。
茶几上有个圆形的金牌,她拿起来,沉甸甸的。余诺放在掌心打量了一会,走过去,“哥,是这个吗?”
余戈正在接电话,抬眼瞥了一下,“嗯。”
余诺刚想给他,“我给你放这儿?”
他和电话那边的人讲着事,随口说:“拿着吧,给你的。”
“给我?”
余诺把金牌翻了个面,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有一行小字刻着:【2021夏季总决赛mvp】
余戈瞅了她一眼,换了只手拿电话,“你先进房间,我等会跟你说。”
余诺不知道要余戈要跟她说什么,躺在床上,研究了一会他的mvp奖牌。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余诺拿起来看,是陈逾征拨过来的视频。她连忙把奖牌搁到一边,整理了一下头发,接起来。
那边卡顿一下,叮的一声,接通。陈逾征半张脸出现在她手机上。
那边很黑,光线很暗,余诺辨认了一下,发现他还在车上。这都过了一两个小时,她疑惑:“你还没到基地吗?”
陈逾征把车熄火,车窗降下来,他一只手撑着头,轻描淡写:“开车在附近转了一圈。”
想起之前他飙车的行径,余诺的心又提了起来,担忧地问:“怎么了....心情还是不好吗?”
陈逾征嗯了一声。
她双腿屈起,试探地问:“还是因为比赛?”
“不是。”陈逾征顿了顿,“因为,刚刚惹你生气了。”
“......”
余诺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立刻道:“我没生气。”
“你哪儿没生气?”陈逾征反问,“走的时候,都不跟我亲亲了。”
“.......”
余诺想着怎么解释一下,又羞于开口。两人都沉默着,门又被敲响,余戈站在门口:“可以进来吗?”
余诺手忙脚乱地摘掉耳机线,应了一声,“好,等等。”
几分钟后,余戈推门进来,“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余诺哽了几秒,“一个...朋友。”
余戈也没放在心上,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他很少会摆出一副跟她谈话的架势,和陈逾征电话还通着,余诺提心吊胆地问:“哥,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