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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道雷劈响,雨越下越大。余诺随手披了一件外套,换好鞋下去。
楼道的感应灯亮起,她推开玻璃门。
看到陈逾征后,余诺皱了皱眉,小跑上去。
他从头到脚都淋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滑。余诺担忧地问,“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啊。”
余诺无言。
他靠在墙柱上,本来想碰碰她,发现自己身上都湿了,又作罢。
“你怎么来的,没带伞吗?”
“开车来的。”陈逾征不怎么在意,“车上没伞。”
站了一会,余诺怕他感冒,去拉他的手,“走吧,我们先上去。”
“你一个人在家?”
余诺嗯了一声。
陈逾征一本正经,还在拿乔:“我不打算上去的,看看你就走。”
余诺哽了一下,急道:“不行,你都淋成这样了,等会要感冒了。”
余诺带着陈逾征往里走,摁电梯的时候,看他淋成落汤鸡的模样,有些心疼:“你要是没带伞,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干嘛淋雨。”
到家之后,余诺跑去余戈房间给陈逾征找了一套衣服出来,把浴室的热水给他打开,“你快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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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余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十几分钟后,门响了一下。
余诺转过头。
陈逾征站在门边,身后浴室柔和的黄光照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块白毛巾,甩了甩黑发上的水珠。见她盯着自己,问,“怎么样?”
余诺站起来:“嗯?”
“我穿你哥的衣服帅么?”
余戈的t恤穿他身上,意外地合身。余诺失笑,把吹风机递给他:“帅。”
陈逾征又问:“那,是你哥穿比较帅,还是我穿比较帅?”
她知道他在故意逗她,默了默说:“你比较帅。”
陈逾征把头发吹成半干,在余诺身边坐下。
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沐浴香味,心底一动。忽然想起一件事,余诺打算起身,“我去给你煮点生姜汤。”
陈逾征把她拉住,“我不喝这玩意儿。”
两人坐了一会,陈逾征开口,“跟我说说。”她有点懵:“说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还是因为你奶奶?”
余诺摇头。
她不开口,他就耐心等着。
“我今天...”余诺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不小心把我弟弟弄进医院了,他额头摔破了。”
“你还有弟弟?”
“嗯,就是我继母的儿子。”
陈逾征注意到她胳膊上的伤,扯过来看了眼,“你这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的。”
“你那个便宜弟弟搞的?”陈逾征皱眉,“疼不疼?”
看出他的担忧,余诺反过来安慰:“没事,已经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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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安静了一会,她转头,看了一会他,小心翼翼地问:“陈逾征,我能抱抱你吗?”
“抱呗。”
得到首肯,余诺坐过去一点,张开双手,把他整个人抱住。
他体温很高,透着薄薄一层t恤,热量传过来。余诺有些贪恋,忍不住又把他的腰搂紧了一点。
陈逾征似乎僵了一下。
感觉到他动了动,她小声地问,“我能多抱一会儿吗?”
他嗯了一声。
闻言,余诺闭上眼,安心地汲取他的温暖。
再醒来,余诺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床头的加湿器慢慢吐着雾气,她缓了缓神,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昨晚她抱着陈逾征,可能因为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后来应该是陈逾征把她抱进来房里。
想到陈逾征,余诺立刻清醒过来。
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她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拉开房门。
客厅的窗帘没关,半夜停的雨又重新下了起来,还混合些呼啸的风声。屋外,清晨的天是灰蓝色的,光线并不算太明亮。
余诺轻手轻脚走过去,在陈逾征身边蹲下。
陈逾征个高腿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拘束,连睡梦中都不□□稳的模样。
她摸了摸他耷拉在一旁的手,指尖冰冰凉凉的。
余诺去卧室找了一个毯子出来,给他盖在身上。
她叹了口气,不敢弄出什么声响,就这么蹲在陈逾征的旁边。这个高度刚刚好,余诺双手撑着下巴,认真观察他的睡颜。
他的头微微侧着,呼吸平稳,黑色的睫毛安静地阖住。她视线流连,又看了半晌。余诺起身,准备出门去买个早餐。
把茶几上的钥匙装进口袋,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陈逾征。
在原地踌躇了几秒,余诺转身,又走到沙发前。
她稍微弯下腰,悬空打量着他。静止一两分钟后,确定陈逾征还在睡梦中。
余诺忍不住,放轻了呼吸,闭上眼,在他脸颊边上落下一个吻。
亲完之后,她刚想起身。
陈逾征手忽然抬起,勾过余诺的脖子,把她摁住。
余诺吓了一跳,想起来又动弹不得,“你醒了?”
陈逾征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声音沙哑,带着点儿笑:“你这样不行。”
他扯了一下她。
余诺毫无防备,踉跄一下就倒在他身上。陈逾征顺势翻了个身,膝盖抵住她,把余诺压在底下,逼问她,“怎么,趁我睡觉非礼我?”
毯子乱成一团,余诺躺在上面有点懵。
眼前一暗,她整个人都被他圈住。
陈逾征单手撑在她耳侧,微微垂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姐姐每次亲完就想跑,我身体怎么受得了?”
他话还没说完。
余诺忽然支起身,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