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暗了一片。棒球帽带在头上,余诺的头垂着,眼睛移到自己的手腕上。
身边围满了人,旁边的灯光不是十分明亮。陈逾征一只手背在身后,抓着她。
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他的手温度很高,指尖修剪的很干净,骨节又直又长。
没有用很大力,她呆了呆,手指微微蜷起。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静默着。
等人群散去,陈逾征把她松开。
余诺攥紧了包包的带子。
...
...
旁边玻璃窗投出霓虹的彩光,和他们的倒影。
陈逾征不说话,她也保持着沉默,沿着繁华闹市的街道慢慢向前走。
接近打烊的点,旁边商铺传来断续的歌声。余诺埋下头:“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
余诺脑子还有点僵,有点转不过来。
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刚在厕所哭完,可能陈逾征也只是顺手没挂电话。
可在那一瞬间,余诺鼻头一酸。
一种无声的沉默,在另一头,安静陪伴着她。
他无意施舍的温柔,让余诺觉得自己偷偷掩藏的难过,似乎被安慰了。
余诺偷偷观察他:“好像...每次在你面前,我都很狼狈。”
陈逾征笑了笑,随口说:“你故意的啊?”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嗯?”
“没什么。”
“......”
她又看了一眼他,没有皱眉或者不耐烦,这才稍微放下心。余诺性子有点木讷,从小父母离婚,继母性格不好,时间久了,她在家里做什么都谨小慎微,怕说错话,做错事,就慢慢变得不太爱说话了。
后来和别人单独待在一起时,朋友说什么,她总是要想好久才能接上一句。动不动就冷场。
余诺其实想感激一下陈逾征,奈何话到嘴边,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陈逾征停在一家烧烤店的门口。
余诺也跟着他停下,问:“怎么了?”
他打量了一会儿她,说:“饿了,陪我吃点东西。”
余诺:“你不是才吃完饭吗?”
“年纪小,长身体。”
两人进店里坐下,服务员在旁边问他们要吃什么。余诺刚刚其实也没怎么吃东西,闻到面的香味,她看了看招牌,点了一碗鸡蛋炒面。
服务员问陈逾征,他说:“跟她一样。”
小店里灯光很亮,生意不太景气,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余诺有些局促,视线左顾右盼,打量着店内的装修。
陈逾征看了她好几秒钟,“你刚刚哭什么。”
“嗯?”
“失恋了?”
余诺垂下脑袋,否认:“不是...”
余诺沉默着。安静了很久,久到陈逾征以为等不到她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