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吃了药,回恩慈吧。”他轻声提醒他。

刑墨雷气息不稳,帮怀里的人把衣服拉平整,而后抱了起来,像是抱着一个极易破碎的肥皂泡。

手术室的大门梁悦直闯而入,值班人员闻声出来,被他喝了回去:“没你们的事!”

陈若的人把蒙着脸的胡炜送进无菌室,梁院长亲自上麻醉,跟陈若说:“让刑墨雷来上手术。”

“开什么国际玩笑。”陈若觉得滑稽:“让他进来再捅一刀吧?”

梁悦掏手机,用一边肩膀夹着打电话给蒋良,一接通那头就说:“我在换衣服了。”

“让刑墨雷也进来。”

“……别太难为他了。”

梁悦没多废话,扔了手机开始插管。

刑墨雷在隔壁手术间,蒋良踢门进去,就只见他坐在床边握着佟西言的手抵在自己额头,姿态像是老了二十岁。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佟西言脸色红润,身体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看起来应该只是被下了些镇静药。

他过去拍他的肩膀:“缓缓气,人没事就好。”

刑墨雷哑着声说了声谢谢。

蒋良实在说不出来让他上手术,转个身出去,给孙副院长打了电话。

刑墨雷完全不关心其他,他受了很重的打击,握着佟西言的手有些力不从心。没找到他之前他想了很多事,到最后甚至想过,怎么样都可以,只要胡炜别伤害他。

俯身亲吻他光洁额头,看着他有些细纹却依然白皙的脸,二十年前那个笑的单纯一声声叫他老师的小年轻自然而然浮上眼前。这么多年了,只有这个傻瓜,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心一意跟在自己身边。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同时期的同事们都已垂垂老矣,有多少心酸此时此刻只有刑墨雷自己知道,千帆过尽,到头来,他仅有一个佟西言。

就像亚当给夏娃的墓志铭:她在哪里,哪里就是天堂。

失去他的恐惧感,身体比意识更快会有反应,他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流泪。

他握紧了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佟西言睡得很香,他做了个很解气的梦,梦见那老家伙让他揍得满地找牙。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镜头又闪走了,换到他们在阳台那次亲热,明明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