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宰平说:“那下星期来,你主动一点,多准备一些话题跟爸爸讲,好吗?爸爸他……他很害羞的。”

梁习荫点点头:“好。”

梁宰平赞许的笑了笑。

梁习荫突然问:“爷爷,我能不能叫你爸爸?”

梁宰平愕然,这张脸跟梁悦小时候一模一样,听他叫一声爸爸……他点了个头。

梁习荫痛痛快快叫了一声:“爸爸!”

梁宰平差点穿越回三十五年前。

他回到停车位,发现梁悦不在车内,正奇怪他去了哪里,远远就见他跑了过来。

“去哪儿了?”他问他。

梁悦喘着气说:“我去找校长了。”

“怎么?”

“他那个疤,肯定不是自己撞的,肯定是打架弄的,怎么回事嘛!不是说环境很好管理很好可以完全放心吗?你看那个疤,离眼角那么近,要是伤到眼睛怎么办!我跟校长说了,再这样我就去告他!”他十分不满意,看到那孩子受伤,他觉得很难受。

梁宰平静静听他抱怨完了,没说什么,直接发动引擎倒车。

他关心那孩子,那是必然的,他血管里流着他的血。他跟自己的亲密是几十年的习惯,但对梁习荫,那是本能,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学会。

梁宰平压不下去心里的不痛快,那是嫉妒。

车开出去有一段路了,梁悦才察觉身边的人沉默的有些异常。

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医院,家长都不是多话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很多时候沟通不需要语言,从前的梁宰平开朗豁达百无禁忌,现在的蒋良则是和善温良沉默寡言,但无论他是谁,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对自己依旧是一样的温柔包容,连最本质的一点坏毛病都顽固的留着坚决不改,尤其是近些年,好像没见他大喜大怒过,他越来越像一潭湖水,湖面平静水质透明,但湖底深处的幽蓝里有什么,永远猜不到。

有时候尽管看他跟医院的老前辈们说笑,可远没有从前那种尽掌乾坤的气势了,如果不是这么亲密的在一起,普通人会被蒙骗吧,觉得他就是和佟西言一样的小绵羊老好人。

梁悦觉得自己不能真正看清这个男人的心思,即使是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三十几年也觉得他有所保留,因此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