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言啊,你师父今年也有四十六岁了,他这半辈子风浪经历了不少了,名气也响了。越是年纪大,越是得注意影响,你说是不是?”

佟西言点了一记头,还是不知道对方要讲什么。

护士长并不打算卖什么关子,本来也就是个直肠子:“柳青家境贫寒,父母离异,你知道柳青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她父亲没有固定工作,好赌成 Xi_ng ,是个市井无赖,出了名的市井无赖。”

佟西言有些意外,护士长是个很本分聪明的女人,绝少言人是非,她说的市井无赖,应该是很难缠的人了。

“你跟主任说了吗?”

“我跟他说,不合适。”护士长定定看着他。

佟西言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刑墨雷的过去式,目前只要做好本职,出了事,有刑墨雷顶,但私下应该是没有什么往来了。她的位置非常尴尬,这类看起来是关心的事,很容易被曲解。

“他是你师父,他只信任你,你给他提个醒就行了,说多了他烦。”

佟西言苦笑,说:“你没见他这两天看我像仇人一样。”

护士长起身拉拉衣摆,开玩笑说:“你们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不伤感情。”

佟西言拍桌子抗议,却被她的下一句话弄得困窘极了。她说:“你看到他脖子上那个牙印了没有?我认识他十几年,没见过谁能在他身上留痕迹的,而且还是那么显眼的位置。他最好是不要对柳青动了真情,小姑娘我见过,太单纯,配上那样复杂的家庭,你师父难免要着了道。”

佟西言目送她离开,坐着斟酌了好一番时间。他认识刑墨雷还到没一个礼拜,他就连他父亲是哪一年参加工作的都知道了,这样多心的人,应该会有防备。这个醒提是不提,还是看时机吧,况且他现在未必愿意听自己说话。

既然不愿意见不愿意听不来传召,佟西言也乐得清闲,值休正好是礼拜天,回家补了一觉,神清气爽带着女儿出逛书店。

书店附近停车很不方便,佟西言有印象。正好离家也就是三四站路,中间经过医院,还经过一个有养黑天鹅的大公园,他跟女儿说好,慢慢走过去,累了就背一小段路。

天气有点 Yi-n ,很合适散步的温度,两个人很骚包的穿了父女装,佟早早欢天喜地,路上还跟其他小朋友搭讪,跟父亲截然不同的外向 Xi_ng 格。

结果两个人刚走到医院门口,佟西言的电话就响了,又有急诊,刑墨雷的大手术刚上台,又要分开另一台,人员紧缺了。

佟西言吃不准要加班多久,蹲下来跟女儿说:“早早自己先去书店,慢慢看书,不要乱跑,爸爸过一会儿来找你,好不好?”

佟早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