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七点回到自己的公寓,九点半公司有个早会,他必须参加,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谢明玉还在睡,一只脚从被子里露出来,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很不舒服——也是,他昨天喝了太多酒,现在报应来了——
谢暄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刮了脸,出来。谢明玉醒了,阴郁着脸靠在床头,看着一夜未归的谢暄——
谢暄脱了浴袍,从衣帽间挑出已经搭配好的衬衫、西装和领带,他的衣服看起来都差不多,颜色都偏深色系,板型传统正规,只有细节不同,搭配不同的领带、袖扣、领带夹,有不一样的味道,按谢明玉的说法就是又闷又骚。
两个人昨天闹得太僵,现在便有些无话可说。谢明玉看着谢暄背对着他熟练地打领带,穿衣镜里照出谢暄的脸,干净的下巴,淡漠的眼神,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相遇——
谢明玉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两只手伸过去抱住他的腰,这是个具有示好意味的动作,谢暄顿了一下,侧过头与他接吻,密密实实的吻,虽没有深入,但在冷战之后显得格外绵长温馨,吻过之后,谢明玉的脸便皱起来,靠在谢暄肩头撒气地说:“头疼——”
谢暄将手按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按摩,边说:“叫顾婶过来给你煮醒酒茶,还是吃点药再睡会儿?”
谢明玉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吃药吧。”
谢暄转身去给他拿药,顺便打电话叫外卖。
谢明玉吃了药,便躺回床,只是脑袋垫着被子看着谢暄重新打领带。谢暄很快打好领带,拎起西装外套放到左手小臂上,对床上的谢明玉说:“我叫了粥,大概九点钟到,记得起来吃——”
谢明玉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尽管时间不早了,但谢暄并没有急着离开,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说:“马上就立夏了,你不是想吃周塘的立夏饭么,这回带你去好不好?”
谢明玉眯起眼睛,似乎很愉悦,“好。你甩了那个女人。”
谢暄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谢明玉,轻轻地问:“明玉,这样有意思吗?”
谢明玉笑得很动人,“有意思,有意思极了——谢暄,你想两全其美坐享齐人之福还是又想跟我说我们之间只是玩玩,当不得真?无论哪一样,我都不会罢休——”
谢暄没说话,只是像是第一次认识谢明玉一样陌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