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宁军目眦欲裂,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整张脸都要扭曲了。
谢暄掀起眼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悔么?”
胡宁军双目赤红,“我只是后悔怎么没弄死那群王八蛋!”
谢暄轻笑,“我帮你怎么样?”
胡宁军的神情凝肃,目光宛若鹰隼般摄住谢暄,谢暄毫不胆怯地回视,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仅能让你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连着你妹妹的仇,都能一起报了!”
胡宁军的瞳孔急促地收缩,谨慎地看着谢暄,但目光中又压抑着一种狂热的杀气——谢暄的话太具诱惑,要运用全身意志做抵抗,他慢慢地说:“我只要讨回公道。”
谢暄的嘴边散开一个浅得看不清的笑,他站起来,摸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支,站在审讯室的角落里,像欣赏美术馆的世界名画似的看着某个地方,似乎在想什么,然后,他的目光由上而下落下来,直直落到胡宁军身上,像神俯视地面上不值一提的蝼蚁,轻轻地说:“有权人制定规则,有钱人玩弄规则,其他人遵守规则,这就是公道。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就是公道——”
胡宁军的牙帮咬得酸疼,脖子上青筋毕现,放在身侧的拳头,都能听见骨骼的摩擦声。
谢暄深深地看着他,然后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可以帮你,但,你能给我什么?”
胡宁军的神情冰冷而狠戾,“你想要什么?”
谢暄审视地看了胡宁军一眼,低头抽烟,“你是退伍军人?”
“是。”
“什么兵种?”
“侦察兵。”
“怎么没继续留在军队?”
胡宁军沉默了一会儿,说:“本来要提干的……”他没有说下去,但谢暄已经明白——某种意义上而言,军队是更看重背景的地方,更加现实。
谢暄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