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玉转过头,将视线钉住说话的人,“经费不够就去拉赞助,不要告诉我你们连这份能耐也没有?”
话说得很不客气,被呛声的脸色自然也不大好,“又不是大学,高中就要保证其纯粹性,将乱七八糟的商业活动引进学校,恐怕不妥当吧,老师不会同意的。”
闻言,谢明玉的嘴角轻讽地勾起,“后面一句才是关键吧,又不是小学生,别做老师的应声筒好吗?”
“时间呢,光开场集体华尔兹舞表演,从筛选人选到排练要好长时间,恐怕学生不会乐意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吧。”
“是不是不相干不是我们开开会打打嘴仗就可以定论的,民意调查吧——”
谢明玉显然有备而来,扬着高傲的眉梢,抬着下巴,语态闲适而从容,将各种刁难回击回去,偶尔还要刺刺对方的痛脚,丝毫不留情面。坐他旁边的陆眠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忍不住看向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谢暄。
谢暄看他一眼,看讨论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地开口,“既然这样,大方向就按谢明玉的计划书来,学校领导方面的问题我会解决,其他方面的事情就按刚刚分配的,由各个部门负责。此次两校交流会不仅关乎我们学生会,更是名扬的大事——这是机会,也是挑战,是碌碌无为浑浑噩噩,还是奋力一搏光辉灿烂,全在各位。”
谢暄的语速不快,语气甚至是和缓轻柔的,但有一种奇异的沉静引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去听从,去跟随,“我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不能忽视的才能,都有朝气飞扬的青春热血,都有不切实际的白日梦,说出来可能要被嗤笑为异想天开,但我们又何妨做个异想天开的实践者!”
散会之前,谢暄还提了另外一件事,便是关于学生会选拔新进干事的。这个指令一出,多少人便明白,原本被开除出去的人已没有了任何转圜余地,谢暄这是要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了,真正体会到谢暄的强硬手段。
走出学生会办公室所在的大楼,陆眠就将谢明玉拉到一边,皱着眉头问:“明玉,你怎么回事?”
谢明玉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那个计划书真是你做的?”
“是啊。”
“你要帮谢暄?”
谢明玉笑开来,精致的五官一下子明艳起来,“谈不上,只是觉得很有意思罢了,你不觉得吗?”
陆眠抿着唇不做声——这确实像是谢明玉会做的事,家庭环境因素和被天才的赞誉包围着长大的谢明玉,极度自负,因为一切来得太容易,他便学不会珍惜,一切只凭着自己的喜好来行事,因为有趣,所以他帮谢暄。但是谢暄呢,他总觉得谢暄这个人心思深得很,不是个好东西。
“抱歉啊,因为时间很紧,没来得告诉你。”谢明玉微笑着道歉,对于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陆眠,他还是很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