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想这样也好。或许聂时俊也只是一时兴起。再说了,哪里有什么试一试一个月的……又不是拍电影,好像试完以后还真能有什么波澜起伏,然后大团圆结局呢。
到了底下停车场,那几个该看车子的农民都不在。聂时俊去附近垃圾桶把东西扔了,张河就先闲闲地踱到车子边上,直着脖子一看,忽然瞪圆了眼睛。
那辆豪迈奢侈的悍马车门上头,也不知道被谁弄得,划出了好几道很明显的刺白的线。
张河几乎都能听到树枝或者砖头或者铁条在车门上划弄时候发出的刺啦刺啦的尖锐的响了。
“靠!”他率先替聂时俊怒发冲冠了:“这怎么搞的!”
怪不得那些农民都不在。估计怕聂时俊找要赔偿,先跑路了。
聂时俊听张河怒吼,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过来一看,然后就轻笑一声:“没事的。”
“什么没事?”张河挺心痛。他也爱车,聂时俊这辆悍马他垂涎很久了,私心里是很喜爱的,聂时俊不在意,他反而好像自己女儿被人割了一刀:“这还要拿去补漆!到底什么人弄的,不知道这是别人的东西么……等下下去找到那几个人评评理……”
他吼的声音很大,好像这样那几个农民就能听见一样。脸都红了。
聂时俊看着,忍不住又是很柔和地笑
他握住张河的手:“真没事。多谢你这么关心我的车。”
他说得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股很别样的情怀。仿佛张河关心的不是他的车,而是他的人。
张河一愣。
手机忽然又在口袋里响起来。
他慌忙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做贼心虚似的飞快按下通话键,转过脸去讲电话了。他不敢去看聂时俊的眼睛。他觉得自己有点儿承受不住。
打电话过来的是李晋东。
这幸运小子……张河听着李晋东说话,原来是想请他过去吃饭。顺带着叫他把追风带回去。张河才记起来他的那条追风还寄在李晋东家里养着——那估计吃饭才是顺带的。
他突地又仿佛隐约听到孔扬的声音。在电话的背景音里面,被渲染得模模糊糊,做梦一样。孔扬在问李晋东冰箱里没有多少鸡蛋了……说着等下一起去超市里买。圕馫闁苐张河站在那儿,很嫉妒、很怅然地听着。
半晌才把电话挂掉。
“是谁?”他爬进车里边,聂时俊一边热车一边问他。
张河就把吃饭的事说了,聂时俊嘴角一翘:“那正好,我也去。”
“靠,你要不要脸,他们又没请你。”
“我得跟你在一起呀。”
“你他妈跟我在一起干嘛……”
他话刚出口,聂时俊脚上一踩油门,车子就猛地往前一冲。张河安全带还没有系好,整个人就往前冲过去,额头旁的一声,正正撞在玻璃上。
聂时俊装得还是防弹玻璃,这一下撞得张河差点脑浆都要蹦出来。
结果聂时俊还在那边很没有义气地狂笑:“你……哈哈哈……你……”他还很夸张地抬起手来抹眼睛,好像笑得都哭出来了,“你说说……如果我不看着你,你得撞多少次玻璃啊?”
张河没好气地道:“你不在我旁边我也不会撞上去。”
真他妈的倒霉。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说出来了:“跟你在一起,我就倒霉……”
聂时俊微微一笑,到也不以为忤,只问:“真的?”
张河却又不好回答了。
随后一路上聂时俊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