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
张河倒是一点都不害臊。大大方方地整着领子从李晋东身边走过去,凑到镜子前面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然后哀叹一声:“妈的,那家伙的玩意太大了,我这张嘴怎么走出去啊。”
你也知道啊……
李晋东近乎于恨铁不成钢地看他:“张河,我现在是真搞不懂你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没想什么,”张河洗了洗手,李晋东注意到他手上也有些黏糊糊的白色液体:“这都是为了你啊,晋东。”
为我个屁?!
李晋东自觉比窦娥还冤,十分想那块钢做的豆腐让张河的头往上面猛撞三下,耳朵里却吱呀一声,就听到身后边那个格子间又走出来一个人。
他下意识转回头去。
然后眼睛差点瞎掉了。
聂时俊,也在整理着衬衣和西装领子的聂时俊,裤子裆部有点明显紊乱的聂时俊,面容俊朗又硬挺、阳光一样的聂时俊……
他正从张河出来的那个格子间里出来,脸上还有点很明显的泛红,原本稍显锋锐的脸部线条,被极度弱化,看的李晋东都不认识了。圕馫闁苐“李老师。”还很害羞地抿抿嘴唇,冲着李晋东一笑。
“靠,你装什么?”
张河显然对他很不满意,一脚踹在聂时俊的膝盖上:“刚才谁把老子插得半死的,现在装纯啦?”
李晋东却没怎么听到张河说的话。他现在脑子里轰隆隆的响,像是亚热带的风暴全部卷进了他的脑子。
聂时俊……居然是聂时俊。
怪不得他觉得声音熟悉,原来是聂时俊。
但怎么会是聂时俊?这样正直、看上去格外端正的、有着极明显军人作风的聂时俊,会和张河在厕所里就搞起来?
而且聂时俊也是男人吧!
李晋东觉得大概真的是世界变化太快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身边认识的人已经一个个都变成了基佬。
“恩……聂家真是我远房的表哥……”聂时俊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正巧过来,就来参加婚礼了……”
“就是这样。”张河在旁边点头:“我是跟过来蹭饭吃的。”
一边给李晋东伸出手:“还没问好呢?”
“我草草草!”
李晋东连忙后退,指着张河那只手说:“你他妈别碰我!”
“干嘛嘛,”张河很无辜,特别天真地睁大眼睛:“人家都已经洗过手了。”
“谁知道你洗没洗干净。”李晋东只想着张河方才恐怕在厕所里手上什么东西都碰过了。他又指着聂时俊道:“你也别说话!你们都别说话。我现在脑子转不过来了。”
他站在那儿,看着张河和聂时俊站在他对面。一个笑得天真无邪,一个笑得阳光大方,真好像刚才在格子间里发出各种呻吟喘息的不是他们两个。
“你们……”他老半天才组织好了语句:“你们不是……”
“噢噢噢,当然不是,不是不是,”张河连连摆手:“就是,”他还歪过脑袋想了想,斟酌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修饰短语:“偶尔会一个电话叫过来打个炮的对象。真的。连炮友都算不上哦。”
他说得昂首挺胸,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值得骄傲的事情似的。
总算聂时俊的脸皮还没有张河那么厚。大概他也没想到自己今天放纵一回就会碰到了熟人。
他苦笑着道:“让你看笑话了。”
“笑话倒不是……”李晋东抬手揉眉心:“就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