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不可抑制,清淡又好闻的年轻气息一阵阵袭上来,使他几乎站立不稳。
贴在身後的年轻胸膛,心跳得坚定又有力。不行了……许多年没有的悸动,突然抓住他的心。但对方分明是不怀好意的,在以戏谑的姿态,等他入套。
怎麽办?想逃,他却迈不开脚。
「轩仔!你真掉马桶了?」
……
从梦中惊醒时,杨碧文被照在脸上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晴,一时分不清是身在梦中,还是身在现实。
可他很快发现,没有月光,也没有林卓轩,耳边只有远处海浪不断拍击岩石的声音。吹在身上的暖风,带著亚热带的腥咸海洋味道抚慰著遍体鳞伤的身体,僵麻感越来越重,他想伸展手脚──啊,痛!他才意识到手脚都被捆绑著无法动弹。全身都火辣辣疼起来,特别是股间。
他终於痛苦回想起来,自己是被黎默劫持了,并且在遭受玩弄的过程中再一次昏厥了过去。像条伤口腐烂的带鱼,手脚被困地趴在水泥地上已经将近两天。
杨碧文用双肘和膝盖支起身体,从破烂的门缝往外望去,这里除了延绵的杂草,就是远处黑青色的悬崖。囚禁他的这座被当地渔民废弃的房屋,三面全筑有高墙,墙顶交织长网缠绕著长长的铁线。
忍著喘息重新躺回地上,杨碧文闭上眼,脑中除了比人还高的杂草,还是杂草,不会再有比这里更高的杂草了。如果想逃走,只能跳进这危险的杂草丛中,也许有蛇,也许有其它奇怪的东西,而就算越过铁线往前也只有悬崖,仍然死路一条。
死,他倒不怕了。只是想再见林卓轩一面。
这种愿望真是很可笑,就像黎默对他的执著一样可笑。一边被黎默折磨得生不如死,一边做著那些对林卓轩一见锺情的梦,杨碧文为自己的荒缪感到悲哀。
明明害怕到宁愿去死,明明一咬舌头就可以自尽,还是宁愿被黎默不管怎麽对待,也要坚持活下来,就为了见根本不可能再有交集的林卓轩。
杨碧文闭上眼,眼泪无声流了一脸。
「哈哈哈!报警?」隔壁间的黎默一边玩弄手里的打火机,不时发出啪啪啪的声响,一边在和谁讲著电话,「搞清楚,我既然敢逃狱,就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说话声音太低,他竖起耳朵也不是很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