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微扒开高峰的手还看那张中分的,“据说特务都是这发型,那特务应该都很帅吧。”
恩?高峰将手挪开,侧头问王微微:“觉得这发型还不错?”
王微微点头,“是啊,我就喜欢啊,不过我去理发的时候他们都劝我不要弄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
王微微注意到从自己后腰搂过去的高峰的手,不过见高峰说话说得那么开心,就不好意思告诉高峰,他的手过界了。
他慢慢挪开一点,然后过一会就会发现那只手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躲了几次,他就忘了再躲。
一本相簿翻完,王微微对高峰的成长算是终于有了些初步了解,不过因为一口气知道的太多了,例如高峰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倒有很多他都没记住,高峰也不怪他,告诉他不着急,慢慢来。
看完了相册,高峰陪着王微微玩游戏,十二点时游戏机前的小朋友哈欠连天,一歪头就睡着了。
高峰看着王微微的睡脸,想起王微微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就是这样的,毫无防备的睡着,那时候小朋友甚至根本不知道醒来后会见到谁,居然也能睡得那么香,在他将薄毯盖在他身上时,睡梦中也不忘跟他说声谢谢,他那时候就在想,这样的人,睁开眼睛会是什么样呢?
直到看到那双黑暗中依然亮闪闪的眼睛,他就发现自己开始被王微微的特别一点点吸引……
第二天,高峰一早三点就起床,感叹自己真是老年人的作息,随后他进了王微微的房间,见人正蒙着脑袋睡。
他过去将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脑袋,王微微就扑腾了一下,伸腿跨在被子上,姿势极其不雅,股沟都露了出来。
高峰闭起眼眩晕了一下,然后定了定神把被子拽出来给王微微盖好,站在地上看了这小猪一会。
“以后就一直住这吧。”高峰微笑着说。
他收拾了一下,在桌子上留了纸条,告诉王微微他七点左右会回来,如果起的早了就等他一会,他则抬着好几样设备放进车里,出了门。
四点时到达D市一处自然景区,清晨的空气还没染上热度,凉风吹过,高峰舒爽的抻了个腰。他将架子固定好,调整好角度伴着适宜的自然光线就开始取景。
没多久身后有人过来,他回过身,见一个冒了几根白发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也过来拍照,不过拿的设备明显差了几个档次,是老款的需要用底片冲洗的相机。
“王叔,今天挺早啊。”高峰打招呼道。
“是小高啊,哈哈,一睁开眼睛就闭不上了,来看看有没有好镜头。哎呦……”王云之眼镜掉下来一半,从上边看着高峰前面摆的相机说:“又买新的了,这得不少钱吧?”
“还行,朋友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这不拿来试试么,王叔喜欢的话,就借你玩几天。”
“甭了,东西太先进我摆弄不明白,我就用我这傻瓜挺好。”
两人边走边聊,见到有灵感的景色就支起架子照相,五点整时,经过D市的第一辆列车准时从湿地芦苇前经过,火车鸣笛的声音,将芦苇丛中的鸟都惊起来,早都摸清规律的两人趁着这个时机抓拍了几张群鸟齐飞的照片。
“对了王叔,”拍完鸟,高峰边收架子边说:“台湾有几个摄影专家过几天要来D市,来参加咱这的野生鸟摄影协会举办的活动,我正好有几个认识人,到时候介绍给你们认识吧,有一个你肯定知道,上次你还说想认识的专拍水鸟的那位。”
王云之一听,立刻眉开眼笑,擦着相机同时不停的感谢高峰帮他牵线搭桥,“我这一辈子就这么点爱好啊,要不是碰见你真得落下不少遗憾哪……对了,体育周刊上次用了我的图做封面,还给我邮来不少稿费。”说起这个,老人俨然开心异常,能够用自己的爱好去赚钱,这世上能做到的人绝对不多。
“那真是恭喜你了。”高峰说着,见王云之停下来,对着前边的荷花流口水,立刻知道这人是想拍花了。
王云之端着相机,找好最适合的角度,正要拍,高峰说了声‘等等’,接着也不知在哪拿出来的喷壶,就往荷花荷叶上喷水。
圆润剔透的水珠静静躺在荷叶浅绿色的脉络上,仿佛一颗颗碎钻,荷花正徐徐绽放,映入眼帘的画面更有质感,王云之喜欢的合不拢嘴,拍了好几个角度才罢休。
“王叔,出了好图别忘了送我一副。”
“那你放心,到时候我放大一张裱起来送你。”王云之宝贝的抱着相机,对刚才抓到的图片满意的不得了。
六点开始城市杂音变得多起来,两人收拾好东西,就打道回府。
两人顺着来路返回后,高峰坚持要将王云之送回家。
坐在车里,王云之还不住的称赞高峰:“小高啊,有出息啊,买卖做得挺大。生你这么个儿子,你父母真是省心了,我儿子啥时候要像你这样,我真是烧高香了,何止烧高香……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高峰第一次听这个口中只有摄影的老头谈起儿子,心情激动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扬起声音‘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