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袁野才离开他,蹲在他旁边问他要不要冲一冲,声音一点没压着,见庞庆卓要发火,袁野补充道:“那傻小子走了,我听见楼上的下楼,如果他在门口,他们俩会聊天的。”
庞庆卓不屑的哼了声:“你还挺了解他?”
“怎么了,吃醋?我更了解你,从里到外都了解。”袁野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说完话站起来就去了浴室,半分钟后探出头:“水温调好了,过来吧,别说你站不起来。”
庞庆卓懒得理他,拿着客厅的湿巾纸抽就回了房间,咔哒一声上了锁。
袁野一看,从浴室里出来,踢了踢庞庆卓房间门说:“擦不干净的,洗一洗比较好。”
没人理他。
“喂,我射在里边了,你怎么擦啊,还不出来?”袁野又敲敲门,里边的人还是不吱声。
“留在里边很不舒服,不想冲的话,起码用清水清洗一下,我给你端水过来?”
“滚,别在这掰掰!”
“呸,给脸不要脸,”热脸贴上冷屁股,袁野也有点气了,“本少爷不伺候了。”袁野狠狠踹了踹门,在外边转起了圈,却越转越闹心,停下脚步去听,庞庆卓那屋安静的出奇。
那种状态坐椅子一定很难受,他应该不会去坐椅子。不过他的床板有点声音,上床的时候总有咯吱一声,一直也没听见,应该是没上床。
既没上床,又不会坐在椅子上,那站地上?站地上干嘛?
袁野越想越烦,随后突然冲着庞庆卓那屋门踹了一脚,一下子把门锁踹坏,门给踹开了……
他被里边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庞庆卓蹲在地上,用手狠狠擦着身后那个地方,地上甚至床上都是被乱扔下去的湿巾,洁白的湿巾无一例外都染着殷红的血迹。
袁野脑袋里嗡了一声,他记得他没弄伤庞庆卓啊,再看那个蹲在地上的人,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他两步上去将人提起来大骂:“你有病啊,你干嘛往死里擦啊,出血了混蛋!”这些血都是庞庆卓用湿巾包裹手指伸进去清理时弄伤自己带出来的血。
“跟你没关。”庞庆卓挥开他,继续清理自己,极其嫌恶的样子。
“怎么没关,感染就糟了,我带你去看医生。”袁野说着又去拉庞庆卓,可被人躲了过去。
“我不想看见你,你敢不敢从我视线里消失?”
要按袁野以前的脾气,早撂挑子不管他了,可看见湿巾上刺眼的红色,他就无法不管,尽管那是庞庆卓自己弄伤的,不过应该负主要责任的毕竟是他。
他默默退出屋子,正当庞庆卓松一口气,以为袁野终于滚蛋的时候,那个人居然端着一盆清水又出现在他眼前。
“你是乖乖躺床上,还是要我绑着你?”
“你妈的……”庞庆卓回头要骂人,正对上绷着脸面无表情的袁野,一时间噎住了。
袁野二话不说将他抱起来就扔到床上,一条腿跪压在他腰间,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起血液有些凝固的伤口。
“嘶……”庞庆卓这时候才感到疼,刚才就顾着生气了,身体都给气麻木了。他知道袁野劲挺大,不过实在没想到居然抱起他也那么轻松。
“知道疼了?”袁野脸色依旧不好,动作却已经尽力轻柔,擦掉伤口周围的血印,发觉里边依旧无法处理,就抱起庞庆卓朝浴室走。
庞庆卓也是真累了,任由袁野帮他清洗,恰好的水温,氤氲的水汽令他忘了身上的伤,仰着头闭起了眼睛。
袁野见他放松下来,才慢慢缓和下表情,小心翼翼的引出庞庆卓身体里的遗留物。
第二天一早,袁野出去买了早餐回来,一直等到早上九点,也不见庞庆卓那屋有声音,推开门,发现人不在。
关门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猛地推开房门,看到庞庆卓的衣服什么的还在,那股说不出的心慌才消失。
庞庆卓在几栋差不多的房子前徘徊了好久,才最终锁定一栋。
他按了门铃,心里祈祷房屋的暴发户主人不要这么早就出门。
走运的是很快就有人来给他开门,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袁野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