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就靠着门框凉飕飕的拿话刺激庞庆卓:“还说我是玻璃,我看你比我更玻璃。”说完就转身回屋摔上门。
“神经。”
庞庆卓回屋又掏了床被子出来,王微微出来时情况稳定了不少,他就指着床里边说:“你在里边睡。”
王微微爬进去把被一直拽到下巴上,露出嘴说:“庞庆卓,我要真把他踢坏了怎么办?”
“你不是说不认识么,他找不到这来的,别瞎想了奥。”
王微微有苦说不出,心想他怎么找不过来,要是找过来把自己给告了怎么办,他是不是要坐牢……
庞庆卓根本没把这件事当事,打着哈欠陪王微微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手还安抚的拍着王微微的被子,俩人不知唠了多久,才纷纷睡去。
隔壁的原野被那透墙过来的模糊不清的声音扰的睡不着,一想到庞庆卓那一米二的小床还睡了另一个人,就翻来覆去的不是滋味。
这次王微微乖乖的将自己未完成的工作都交了出去,令他稍感安心的是袁野很好心的接下了他的工作,这样他就不怕庞庆卓会遇上高峰了。
由于王微微一直很勤劳,当他再次去办公室取表的时候领导把他留了下来,让他负责审核,不用出去跑了。
接下来的日子王微微一直提心吊胆心惊胆战,扫雷也一直停留在原水平毫无长进,还被办公室的其他人夺去了他扫雷小分队队长的头衔。
高峰开始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他不敢接也不敢去按拒接,就让电话那么响着。后来对方又来了几个短信他也不敢看,结果到了月初电话扣费后,他就欠费了。
工作结束后他拿到工资却不敢出门去买,偶尔拿着寝室其他人的手机给老妈打个电话或跟庞庆卓汇报一下近况,其他时间就耗在网游里。
“微微,我刚才上来前看到那个男的正在楼下停车。”
王微微沉浸在网游里,应付般问道:“哪个男的?”
“就上次被我们当成庞庆卓误打误撞找来照顾你的那个,挺有范的那个。”
王微微听了手一抖,桌子旁摆放的小玩意碰撞在一起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他一边去扶一边大喊:“关门关门!”
关了门之后他还不放心,整个身体都靠在门上,好像谁会来撞他的门一样。
宿舍老大不解,平常挺淡定的王微微同学这是怎么了?看给这孩子吓得脸都红了,恩?不应该吓白么?红啥?
“咋了微微?”
“我不能见他,你……你说我不在。”
“人也没说是来找你的呀。”
“啊?找谁我都不在!”
“哎,你呀,又干什么蠢事了,行了行了,看给你吓得,我帮你骗他走,你快回去坐着吧。”
高峰吃了闭门羹,回到宿舍楼楼下车里掏出一支烟吸了起来,他只是偶尔心烦才会叼只烟,平时没什么瘾。
他以为王微微应该是对他有点感觉的,可是自己未免被拒绝的太彻底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欲擒故纵,再说那个单纯的小孩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引起他兴趣的,那难道是他误会了?
电话拒接,短信未读,上门来找还被拒之门外,他这颗上了年纪的玻璃心,就这么碎了一地呀……
高峰发动车子打算撤退,无意中抬头时,看到王微微那个宿舍窗户前闪过一个熟悉的小脑袋,原本被郁闷情绪填塞的心顿时又开朗起来,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还需要再努力努力,看来他还得使点小计谋才行。
零钱不用找了:徒弟,最近怎么这么蔫吧,碰上什么烦心事了?
王微微一惊,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连在屏幕另一边的师傅都发现了?他已经快被那件事折磨疯了,却谁都不能说,连最贴心的螃蟹他也不敢吐口半句,再这么憋下去他要发神经病了,反正这个师傅挺好的,刚才又给了他一只漂亮的极品满技能熊熊宝宝,不然对他说说?
他想不明白高峰为什么要亲他,他满脑袋都是电视里,网络上各种被侵犯的视频,越想越觉得吓人,可是要说像新闻里那样揪住对方或告对方不检点行为,他又做不出来,他觉得高峰不是坏人,他不能那么害对方,可是他又确实很害怕,满心都纠结成了大疙瘩,他必须得找人问问明白。尤其是,万一他把高峰踢残废了,怎么办?
今天高峰来时,他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他好像又有点担心。
微微安心:师傅,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