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微看了庞庆卓一会,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嘛事没有,他说:“我是想今天普到他家的时候忘了填表,该什么时候再去呢。”
庞庆卓一听,立刻拉开椅子又坐下去,“就这个事啊?这也至于你吃饭的时候没完没了的想?”
“你管我。”王微微说罢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扒饭,他难得留个心眼,没告诉庞庆卓为什么会忘了填表,不然死螃蟹一定又问个没完。
“你这片不是整的差不多了么,剩下几户你明天就别过来了,哥帮你普了,明天你去下个区吧。”
“不得,我自己的事自己做。”
“你这熊孩子……你听不出好赖话啊,我是为你好。”
“不用,我自己来。”
庞庆卓恨得直咬牙,别看平时王微微温顺的跟绵羊一样,可倔劲一上来简直可怕,绝对就跟叨着肉的鳖似地,把脑袋剁了都绝不松口。看来只能用那一个方法了!
“你是不是还想借机去看看那个姓高的!”
“没有!”王微微这次说话超快,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这欲盖弥彰的蹩脚表现。
庞庆卓心里开骂,他就是激将法那么一说,现在看王微微这种紧张的表现,感情那俩人真有事啊,这还得了!听说那高峰可是当地奸商一个啊,十个王微微都斗不过人家一根手指头,他怎么可能看自家兄弟堕落,这一刀他得替王微微斩了!
“没有就把剩下的活给我!要不然就是有!”庞庆卓一扬眉,等王微微上钩。
“给你就给你。”王微微嘟着嘴,回身去翻包,刚有了那么个动作就又停下来,回头继续吃饭,说:“明早去单位给你,我回去整理一下。”
庞庆卓听了终于稍微放下点心。
在他心里,王微微是撒个谎都要脸红半天的乖宝宝,他自然不会想到,乖宝宝居然破天荒的撒了个没被他识破的谎。
至于为什么他对王微微身边的男人如此警惕,这都要怪王微微前科太多,虽然那个人本人并没什么察觉,还拿着男生写给他的情书读给他听,说人家做的诗真好听,去投稿给报纸能拿稿费什么的……
他当时就笑面虎样捏着情书找到那个男诗人凶神恶煞的威胁,还让对方‘帮忙’把话放出去,谁再敢骚扰王微微就是跟他作对,跟他作对就是跟他的拳头作对,那以后王微微果然没再给他读诗。
真是不省心的孩子呀,你什么时候才能让爸爸我省点心啊,庞庆卓在心里留着宽面条泪补充了一句。
三个人在小吃街这边吃完饭,天刚擦黑,庞庆卓就提议三个人散步回去。
王微微找了个借口就独自开溜,等确定那两人不会再回来找他后,他就赴死一样忐忑的朝高峰家走去。
这次开门的是高峰本人,见他又回来了,显然很意外。
王微微硬着头皮抬高右手抖了抖手里的袋子:“我给你们带了冷饮。”他慢吞吞的说,就为了保证自己不再在高峰面前磕磕巴巴的丢人。
高峰几乎是同一时间就从意外中回过神,笑容堪称和蔼的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子,与对方手指相碰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小孩又被他吓了一跳。
“他回家了,你进来吧。”
那个他自然是夏禹承,听高峰这么说,王微微突然觉得心里轻快了不少,却还是摇了摇头:“我来把这张表填好就走,给你,麻烦你了。”说着他将另一只手早准备好的表格递过去,被他捏住的部分已经有些潮湿。
高峰看了眼表格,接过来后顺手拉着惊慌的躲着他的王微微进了门,说:“坐着等我,我去找笔。”
“我有!”王微微说着就要去掏,但见高峰已经进了书房,无奈之下只好靠在门口等着,并不敢真的进去坐等。
高峰很快就拿着笔出来了,见王微微站在门口也不勉强对方,叼着笔帽低头写起来,几个空很快就填好。
他拿着表走到门口将表递过去,王微微伸手去接,他却在对方要接的同时收回手,见对方果然诧异的抬头看他。
高峰扬了扬下巴:“怎么了,我像坏人么,看到我这么紧张?”
王微微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虽然觉得很不礼貌,可最后还是诚实的说了出来:“我有点怕你……”
“咳,”高峰尴尬,“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还说只是紧张,怎么又怕我了,我哪那么吓人了?”
“我不知道啊!”王微微觉得自己快要没出息的哭出来了,他说了害怕了怎么那个人还越来越靠近自己,他已经贴门上了,难道要穿门出去么。
“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怕你了。”如果他理解没错的话,王微微的‘怕’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