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戴沅答完这句话,遽然沉默了一会,霍佑青想再开口时,他先一步开口了。
“我们是在你二十二岁回国那年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阿琅的生日会,阿琅跟我介绍你,说你是他的好朋友,我们当天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来,你约我出去玩,一开始我们只是正常的玩,我们去餐厅吃饭,去打球,去听音乐会。但有一天,你约我去你家,你说你看到我发在社交软件上的照片,想请我给你拍照。
我们是朋友,所以一口答应了,可那一天你将我锁了起来……我被关了好几天,那几天我们有时候在床上,有时候在阳台,还有时候在浴室,我被你喂了药,意识昏昏沉沉,我试图反抗过,但我一反抗,你就……”
说到这里时,戴沅浑身战栗,像是非常害怕,“你打我,用鞭子抽我,将我关起来,说不听话的狗狗就应该被教训。”
从别人口中听自己做过,不对,听未来的自己做过的残暴事情,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霍佑青睫毛颤了颤,不得不喝口茶来掩饰自己。
戴沅形容的人简直不是他。
戴沅似乎也察觉到霍佑青的情绪不对,他停止诉说往事,慢慢起身在霍佑青面前蹲下。在霍佑青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小心翼翼地用脸颊蹭霍佑青的膝盖,垂着的浓密眼睫把琥珀眼眸遮住大半。
“主人不要我了吗?”他问。
“你不要叫我主人。”霍佑青想推开戴沅,可指腹碰到对方冰冷的皮肤,又飞快缩了回来。
他不看自己腿边的戴沅,“你说的这些话,跟我之前了解的不一致,我不可能单凭一张照片和你的话就相信你,他们都说我恨你,想杀了你。”
戴沅不说话了,他脸颊始终贴着霍佑青的腿。因为是春天,霍佑青的裤子穿的西装裤一点都不厚,甚而有些薄。血液流动带来的热度源源不断透过材质光滑的裤子传入他脸颊,起初是贴着的脸颊烧起来,继而整个身体。
霍佑青的血仿佛流进了他的体内。
“嗯?”霍佑青注意到戴沅长时间的沉默,他动了动腿,想让对方远离自己。只是他一动,戴沅跟着动。
戴沅抬起脸,他仰视着霍佑青,窗外的日光如清风拂在他那张过分精致漂亮的脸,莫名的,苍白的皮肤上泛起红潮,唇舌隐在牙齿间伸卷,“我还有其他证据。”
-
霍佑青一走进房子,就发现这套房子的风格是他所喜欢的,他喜欢落地窗,这套房子每间房都有落地窗,尤其是主卧三面都是窗户。
温馨的装饰,成双的家具,连门口的两双拖鞋都告诉霍佑青房子的主人有两位。
主卧的衣帽间有许多衣服,霍佑青在戴沅的允许下查看了,全是他喜欢的衣服牌子,甚至贴在玻璃柜上的便签上的字也是他的笔迹。
便签应该是许久之前留的,粘性已经不大够,霍佑青一碰就掉了下来,上面写着“里面的衣服拿去干洗。”
稀松平常的话,更透出生活的气息。
戴沅跟他说他们曾经同居过一段时间,也许不算同居,是他把戴沅关在这里,总之地点就是这套房子,他从没来过这里,可这套房子处处充斥他的气息。
霍佑青脸色略白,他拾起便签,“我们在这里住了很久吗?”
戴沅注意到霍佑青把之前的“我和你”换成了“我们”,他嗯了一声,又说:“还有一个东西,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