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吃,”趁着谢洵还没说话,程澄继续补充,“所以你要吃完。”
“……”谢洵最后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坐下来了,不过还是没动。
程澄本来就没吃饱,去厨房重新把剩下的热了,又顺手多做了一杯气泡水。
“很难喝,”他拉着脸,生硬地把杯子推过去:“所以你得喝完。”
原以为谢洵会说什么,可出乎程澄意料的是,谢洵居然真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是很难喝。”
?
程澄狠狠咬着吸管,快见底的饮料跟杯壁与冰块相撞,发出咕嘟咕嘟的脆响。
也不管一开始谢洵开门进来的时候是谁在吃夜宵,现在又到底是谁在陪谁。
不重要,都不重要。
不过这次过了没几分钟,谢洵放下筷子看过来。
“这么难吃,程先生折磨我就行了,怎么还要自己亲自受罪。”
顶着谢洵的目光,程澄硬着头皮补了一句:“这不是见不得老婆一个人受苦,来陪陪你?”
“那我就——”
“不许说成语!”程澄敏锐察觉到问题,凉凉地打断。
这次客厅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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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几天没这么独处过,程澄一时间还有点不太习惯。
他最后当然没逼着谢洵吃完,随便扯了个理由:“那个……婚礼的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这个语气,好像他不是当事人之一一样。
谢洵没有回头:“我最后定了三个,程先生现在要看看么?”
程澄听了摆摆手:“不要,我就问问。你自己决定就好。对了,你妹妹会来的吧?”
谢洵闻言停顿片刻,才说道:“会。”
那天从祁蓉住的地方回来,对方真的如承诺那般,给了谢洵足够的知情权,也在暗处解除了原本谢洵不能探视的限制,他这几天晚归也是因为去看过谢聆两次。
不过生怕打草惊蛇,谢洵还暂时不打算给妹妹转院。
倒是谢聆吵着让他给自己挑好看的衣服,倒是比自己更期待这场婚礼似的。
谢洵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他还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自己的“筹码”其实已经被祁蓉架空了。
为时尚早,谢洵想,反正才刚刚开始,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谋划一切。
而程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个永远不会被告知真相的愚人。
真是……荒诞。
谢洵自嘲地笑笑。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的威胁痛恨,到现在闹剧般的混沌,即使跟一开始的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但仍然非常……荒诞。
这是谢洵能想到的,最能贴切形容自己此刻跟程澄关系的词语了。
“公司最近很忙?”冷不丁地,程澄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