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且舒身上还没什么力气,付云行扶着他,两人慢慢走着,司机跟在后面,拿着开好的内服外敷的药。

周且舒把大半重量都靠在付云行身上,“昨天晚上我跟您说的话是认真的。”

付云行脚步不停,让司机先去开车了,“你是我儿子,永远都是。”

周且舒笑了下,“我当然不会否定这一点,我是您的儿子,永远都是,但是,我还可以有第二个身份,您说呢?”

“不可能。”

“为什么?”

付云行一时间有点愣怔,为什么?他是周且舒的父亲,父子当然不能是爱人,还有什么为什么?“我是你的父亲,这还需要原因吗?”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付云行一滞,周且舒这句话让他心里堵得难受,“且舒,我一直以为我们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的父亲……”

“当然是,”周且舒打断付云行的话,重复道,“我没有否认这一点。”

付云行吸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车轱辘话,“你不该对我产生这样的感情,你还太小,没有遇到什么人,等你真的遇到了喜欢的人,就会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幼稚了。”

周且舒停下来,“您看着我,您觉得这样的感情是幼稚的吗?”

付云行跟着停下,看向周且舒,被人眼睛里烧灼的火焰吞了进去,尽管周且舒的面容还有些稚嫩,但是神色与周身流露出来的气质无一不像一个成熟的男人,文化祭那天晚上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孩子……太过早熟了。

付云行说不出否定的话。

一路无话。

回到家后,意外地看到了任宁远,任宁远看着两人,挑了挑眉,“我刚想给你打电话,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付云行解释,“过敏。”

任宁远没多问,“没事了?”

“嗯,休息休息就好了。”

周且舒松开付云行的手臂,身边的佣人忙上前扶住他,“我先回房间了。”

走过转角之后,周且舒就松开了佣人,自己慢慢走进房间,躺到床上。窗帘拉着,室内的光线昏暗,他看着墙壁上的银河,眸色幽微。

任宁远伸手在付云行眼前晃了晃,“人都转过去了,还看呢?”

换做平时,付云行一定会亲自送周且舒回房间,但是现在,他需要跟周且舒保持距离,付云行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你来做什么?”

“新年头一天我就来找你了,怎么,不乐意?”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任宁远把坚果盒拉到自己这边,“咔咔嚓嚓”剥了两颗巴旦木,“也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有事。”

“跟方霖有关。”

“对,跟他有关。”

“你们这段时间不是相处得挺好?”

“是比以前好不少,最起码人现在肯跟我平心静气地说话了。”

“那你还来干什么?”

“阿霖跟我说,孙道友最近不安分,让你注意点儿,看好你家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