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想哪儿去了!刚才只是晕车,不是孕吐!

难怪刚才周牧野看他眼神怪怪的。

谁料周牧野突然捉住阮宵摆动的那只手,拎起来,淡淡瞄了眼他张开五指的白净手掌,道:“这周五是吧?”

“……”

阮宵咬唇,露出要哭的表情,在周牧野的注视下,将纤细五指收拢,握成拳。

***

阮宵进到班里,看到了原主在校期间唯一的好朋友,是一位女生,名叫秦双琪。

秦双琪不但不嫌弃原主是个傻子,在校期间一直陪伴他左右,更是在多年后原主带球跑时,给他提供帮助。

因此阮宵一见到秦双琪,就对这个身高一米七六、长得比他还高、一脸姬圈金瓜长相的女生充满好感。

可再看其他同学,对他连友善都称不上。

阮宵去组长那儿交作业,组长不仅不收,还翻他个白眼:“交了。”

然后又跑去数学课代表那里加塞作业本,课代表却一手按在高高的几摞练习册上:“别弄乱顺序,好不容易理好的。”

阮宵:“但我作业……”

课代表打断他:“交得晚能怪谁?怪我咯?”

阮宵拿着作业本,无力塌下肩,这才切实感受到,自己在学校里是个边缘人。

在书里,原主一心围着渣攻转,已经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早就被大家贴上了怪胎、恶心、不知羞耻的标签。

虽然知道,脸面是要自己挣的,但阮宵现在跟原主感同身受,出于私心,还是忍不住想,同学们大可不必这样对他。如果人人献出一份爱,世界将会更美好。

平时不交作业,没人管,但今天运气尤其不好。

上午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讲试卷的时候,讲到一道几何证明题时,突然怒从心中起,拍着黑板,恨铁不长钢:“说了多少遍,证相似,比线段,遇事不决添平行线,都高三这个时候了,还做不出来!还做不出来!”

数学老师将花名册纸张扔得哗啦响:“这题我不讲了,找个人上来做。”

又临时决定:“就找今天没交作业的人,谁?站起来吧。”

班里安静了好半天。

直到数学老师等得暴躁,捶了下讲台:“谁!?”

第三排靠窗位置,才慢吞吞站起来一个人。

数学老师看到是阮宵时,立即就后悔了。

但话都放出去了,只能让阮宵上讲台。

阮宵在全班同学的窃笑声中,硬着头皮走到黑板前,接过老师手中的粉笔,再抬头一看黑板上的多面体,整个就垮了。

什么呀这是。

阮宵从小到大成绩就不行,好不容易考进个中等水平的高中,成绩常年吊车尾,到了高三早已无力回天。

再看眼前的这道证明题,他除了晕,还是晕,连线段关系都绕不清。

数学老师腰侧抵着讲台,斜扭着身体看阮宵。

下面时不时传来“噗嗤”一声憋笑,又被老师眼神凶狠地瞪了回去。

阮宵犹犹豫豫磨叽了半天,最后粉笔软塌塌地在黑板上蹭出一个“证:”,然后,就怎么都写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