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以后，白久感觉自己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立刻放下剧本，重新躺到了床上。

这次，他入睡很快，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自己22岁的时候，也是他最红的时候。

离开了只知道剥削压榨的公司，和简诚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接了几部大制作戏，那一年，白久的名字几乎在娱乐圈刷屏，一举一动都被争相报道。

没有人不认识他，所有人看到他都尊称一声白老师，哪怕他们比白久大的多。

但唯独一个人，看自己的眼神让白久很难不在意。

是一个刚毕业的C大表演系学生，叫季方城，出道就演了大导演的戏，据说很有背景，长相也无可挑剔，彬彬有礼，为人和气，浑身上下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

最厉害的是，明明是个新人，却能在晚会拿到个人独唱节目。

虽然只是一首歌的一小部分，但那一分钟的镜头却可以完完整整地独属于他一个人，这种机会，是多少歌手努力也争取不来的。

白久也有表演，和季方城的节目前后没差多少，两人就在后台碰面了。

白久当时还在剧组拍戏，是连着熬了几天夜后才终于请假来的晚会，连彩排都是前一天晚上通宵彩排完的，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白久情绪和体力都很差，站在后台一言不发，候场的工作人员都被他的脸色吓到，开始反复检查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问题，让白久不高兴了。

季方城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走到他面前打招呼：“白久老师您好，我叫季方城。”

白久抬眼看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季方城继续笑着问他：“白久老师，您最近是不是在拍《帝风》？”

白久不是很想回话，但对方热情到让他没办法不回答，就“嗯”了一声：“是。”

季方城眼底有点期待：“《帝风》的原著非常精彩，您看过吗？”

“没有。”白久回答的斩钉截铁。

“……”季方城只微愣了一瞬，就又笑着说，“那也没关系，这次据说编剧改编幅度很大，跟原著完全不一样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演好的。”

对方不仅没话找话，而且已经不用敬语了，白久有点烦躁，随便应了两句，朝着舞台走了几步。

没想到季方城又跟了上来：“我特别喜欢你的戏，每一部我都看过。”

白久心里冷笑一声，他最近接的戏是多，但真正播出且影响大的总共也就两部，怎么这个人说的好像很多的样子。

这时，白久心里又顿了一下，除非他说的是算上自己以前不火时候拍的那些烂剧……

……不至于吧，那种剧也有人看的下去？

虽然对方几乎没有怎么回应，但季方城还在继续不屈不挠地搭讪：“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一下你，我最近接了孙伍一导演的新戏，拍摄地方离你的《帝风》很近，也许能……”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白久已经戴上了耳返，跟着工作人员头也不回地上了舞台。

……

梦做到这里，白久的回忆按理说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他依旧能看到后台站着的季方城，视角似乎也变成了季方城的视角。

季方城愣愣地看着白久的背影，直到白久的身影彻底被灯光和欢呼淹没。

这时，卫天瑞走到了季方城身边，他好奇地问季方城：“你刚刚跟白久说什么了？”

“……我说，”季方城的神情里带着点沮丧，“我想认识一下他。”

卫天瑞没忍住笑：“……你就直接这么说了？”

季方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