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拍了几个日常相处的镜头,表现两个人都已经长大,而师父的头发和胡子却都已经花白。
很快,就拍到了重点戏份。
祁南和祁凌正在过招,木屋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两人对视一眼,脸色一变,同时朝着木屋飞去,没想到刚落地,就看到自己最敬重的师父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血。
“师父!!!”
“师父!怎么回事!”
祁南跪在地上,把师父扶到怀里试图叫醒他,祁凌则盯着师父胸前的伤口,那是一道很长的贯穿伤,伤口周围的血肉犹如绽开的花,看着十分瘆人。
“……碎花诀,”祁凌咬着牙,“是千牙山的人。”
师父从重伤中勉强苏醒,咳了几声,嘴角涌出大量的血沫。
“师父!”祁南慌张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咳咳……”师父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南儿,凌儿,听我说……”
他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不要去找仇家,也不要为我报仇,你们两个……好好活下去,知道了吗?”
“师父!!”祁凌红了眼,“为什么,到底是谁害你!”
师父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仇恨……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你们……不要被这把刀趋使,互相扶持,好好……咳……”
他终于没了呼吸,遗憾地闭上了眼。
“师父!”
“师父!!!”
……
“卡,”孟和志喊道,“这里再来一次。”
祁南和祁凌要抱着师父的尸体痛哭,季降已经满眼是泪,但白久始终只是红了眼眶,没有哭出来。
“白久,”孟和志走过来,“不行,要哭,你要有眼泪。”
白久捏了捏衣服,垂眼:“我知道,但我……我有点哭不出来。”
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压抑习惯以后,崩溃大哭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祁凌还是个少年呐,”孟和志说,“他就是会哭会笑,难过了就哭,有师父和师兄在,他不用顾忌太多,现在师父没了,他的情感是很激烈的,你要表现出来。”
“好……”白久点头,“我试试。”
随后开拍的两次,白久还是没有哭出来,尽管他已经极力沉浸,但眼眶始终是干涩的。
“……”白久自己都有点着急,他对着导演说了声抱歉,离开片场酝酿情绪。
季降紧跟了出来:“怎么了?”
“我不会哭了,”白久看着角落,有点失神,“我知道应该怎么演,但是我……哭不出来。”
季降看着白久,他靠着墙,面对角落站着,身上白色的弟子服已经被师父身上的血染红了一小块,头发凌乱,眼底通红,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季降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白久的头:“虽然我不想让你用这种方法,但……试着想一些让你伤心的事,也许就能哭出来了。”
白久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这样哭的吗?”
季降“嗯”了一声。
白久看着他,嘴角又轻轻上扬:“你居然还有伤心的事,而且伤心到能让你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