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听闻殿下抱恙,还去太医院请了太医,特来探望殿下。”
“母妃怎会如此小题大做。”萧琤看向林清羽,眼中暗藏凶光,“可是有人在她面前添油加醋了?”
林清羽将药瓶塞回袖中,冷静道:“微臣不知。”
酒意下头,萧琤恢复了几分清醒。他看向倒在地上的沈淮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把衣服穿好,命人煮杯醒酒汤来。”
沈淮识拢着衣襟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道:“……是。”
林清羽毫发无损地走出了东宫,在无人的角落里缓缓沉下一口气。
他忍不住想,若顾扶洲没有认他父亲做义父,他和沈淮识没有结识,他今日还会这么幸运么。
没有顾扶洲,萧琤不会有那片刻的犹豫;没有他故意的接近,沈淮识不但不会为他求情,还会在他对萧琤下手的时候现身,将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或许会死在东宫,死在沈淮识的刀下。
冥冥之中,就好像……好像是有一双手,将他从天命的结局拉了出来。
林清羽抬头看着西北方的苍穹,轻声道:“是你么。”
即便天各一方,不得相见,那个人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
劫后余生,林清羽像突然没了力气,靠着宫墙缓缓蹲下:“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是夜,勤政殿灯火通明,内阁大臣围着一封刚到的西北急奏,个个面色凝重。
萧琤指尖敲打着桌案,心浮气躁,额角也因饮酒隐隐发痛。
不多时,褚正德在小松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参见太子殿下。”
萧琤废话不多说:“孤问你,你可知一种叫‘天蛛’的毒?”
“回殿下,这是一种出自北境的奇毒。中毒者若无解药,五脏六腑将被毒气侵袭,最终缓慢衰竭而亡。”
“那天蛛可有解法?”
“有,但解法极其复杂。”褚正德知无不言,“要用北境的千年雪莲作为药引,再用太医署千草堂独有的暖玉臼捣成粉末,并在药成后即刻给中毒者服药,方能解毒。”
萧琤道:“你的意思是,这毒,只有在太医署能解?”
“正是。”
“行了,你退下罢。”
待褚正德退下后,萧琤沉声道:“在雍凉的人,竟会中北境的毒,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丞相大人道:“殿下,天机营已证实中毒确有其事。无论他是如何中的毒,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这毒给解了啊。”
萧琤脸色难看,百般不愿,却不得不妥协,咬牙切齿道:“传孤的旨意,准顾扶洲即刻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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