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虽然今晚打飞的挺累的,但能和你见面我就开心。

“你看我多乖,我怕安检划伤你的袋子,我还找了个绒布袋装呢。”

别允纵讨夸奖似的,将昂贵的奢牌手袋从绒布保护袋中取出,递交给苏厌希。

根本不在乎手袋,只是想考验别允纵心意的苏厌希,多少有点心虚。

接手袋时,他无意回避了别允纵的眼神:“谢谢老公。”

别允纵虽心思不如苏厌希一般敏感细腻,但在对待老婆的事情上,他向来认真仔细:“老婆,你今晚怎么怪怪的?”

苏厌希轻叹:“没怎么。你不是说饿吗?快拿菜单看看。这个点儿了,估计酒店里没什么吃的,只能点外卖。”

“老婆你别转移话题。”别允纵没有嘻嘻哈哈,异常正经,“不止今晚,那天你忽然回北城的行为奇怪,当天晚上发火的行为……也有点奇怪。”

“对我哪里不满,你直说好不?我不如你一般想得细,你别让我凭空猜你的心思——我猜不准的。”

别允纵的话说得很直白、很坦诚、很恳求,很——挑不出毛病。

如果不是记得,别允纵衣服上曾出现过的陌生香水味、别允纵衣服口袋里掉出的酒店房卡,以及偶尔成迷的行踪,和时不时会有的晚归……

如果不是记得这些,苏厌希当真要信了别允纵话里的谦诚。

“我直说……?我该从哪里开始直说?”

从不知多久前的陌生香水开始说,还是从近期的……额,浓稠度的事情开始说?

不管从哪里开始说,苏厌希感觉都有点像怨夫讨债。自傲清高的他是绝不愿当怨夫、讨情债的,这也是他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了多年,却始终不愿找别允纵说开。

苏厌希想要的,是表面上的一些体面。

“允纵,就如我了解你一般,我相信你也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特别要强,也特别讲求体面;很多时候我不想把话说开,是因为我还对你有念想,还想给你机会。”

“嗯嗯。”别允纵连连点头,“我懂,老婆我都懂。”

他不仅懂,他还知道,老婆过分自立自强的行为,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不自信”。

苏厌希多数时候都是高傲自信,让人感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唯独别允纵这个枕边人知道,老婆大人其实是个不自信、需要人细心呵护的小可怜儿。

“但是老婆,我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七年的感情,不足以树立起你对我的自信吗?你就直说吧,如果有误会的话,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

和苏厌希相反,别允纵对他和老婆大人的这段关系,拥有着绝对自信。

在他看来,天下没有人比他和老婆更搭!他和苏厌希一个自由放纵,一个克制冷静;一个粗枝大叶直来直往,一个心思细腻有所保留。

一个绝对自信,一个时而不自信。

瞧瞧瞧瞧,多完美的ns极?多么绝配的情侣!

双向奔赴天作之合月老亲点,都不过于此了吧!

苏厌希态度松动,在别允纵持续不断地追问下,终于开口。

“我问你,你大学毕业那年的七月,你和——”

苏厌希话未说完,房间的门铃忽然叮咚叮咚地作响了起来。

暧昧适宜倾诉的气氛,被不合时宜的门铃声打断。别允纵当场一个暴跳如雷,骂咧咧地弹跳起身去开门。

“靠丫的,谁他娘赶在老子谈恋爱的紧要关头上按门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