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红窃脂露出森白的牙齿,“沃子石,有人亲自来检举你密谋策划,还说不是你?”
那人被押解在地上的正是正午时候树林密谋的领头人,当时敌军追击一片混乱,偷听到的红字队的青年终究是告了密,只是此人仍是赫赫然不服的样子:“我是谋划了,那检举人就没说我们原是要今夜动手么!敌袭鼓噪者不是我,将军因为这个要拿我论罪,这不是诛罪,是诛心!”
“狡辩!”
红窃脂大喝一声,横眉冷扫,“你也说你谋划了,将官在逃是什么罪名?如此祸心你还有同党?你把同党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那一瞬间,底下的甲兵露出惊惧的恐慌,可还没等他们的冷汗淌出,沃子石又是一答:“我不会说的!”这个叫沃子石的是真的有些血性,他这样说,底下无数人都生出些感动来,可沃子石说完这些还不罢休,继续大声道:“红窃脂,我们就是不服你,不服你,你杀了我吧!我死了,明日还有逃兵,后日还有逃兵,逃不了我们也会想办法杀了你再逃,哪怕到了西南,我们也不会效忠!”
红窃脂被他这番话气得乱颤,她咬牙,“你就这么不乐意跟着陈留王!”
“不干他的事!”沃子石:“我们是不愿意跟着你!”
“不愿跟我?”红窃脂被他的猖狂逗笑,“单枪匹马,你是能打过我还是能斗过我?统兵带将,你是有谋略还是懂战阵?不愿跟我,你也没有资格!”
说罢她也不再跟他扯有的没的,声音一递,嗓门骤然提高:“沃子石扰乱军心,图谋窜逃,推下去,砍了!”
·
“……嗯。”
辛鸾坐在邹吾的小腹上,上下颠动。
他的头发被邹吾解开了,长长的白色布条蒙着眼睛,随着头发一起垂落下来,表情沉醉得忘乎所以。辛鸾是真的长大了,身体细腻修长,大腿矫健有力,茂密丰盛的雨林氤氲着草木的腥气,树洞口投下一缕淡薄的天光就打在他的身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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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饶他一条性命吧!”
红窃脂下令斩首,裴句得令,立刻指挥左右上前架住沃子石,可就在此时,底下忽然骚动起来,台上几个副将、百夫长,一起求情:“是啊,将军,沃子石若真有心逃跑刚刚早便逃了!”
“他还组织对阵,显然这是错杀啊!”
台上一时间七嘴八舌,台下一时间嗡嗡嘤嘤,行刑几个人也不敢犯众怒,拿着沃子石的肩臂,不免有些迟疑。
“别求她!”这沃子石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忽然挺直了身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们本来就不是她的兵!”
红窃脂原本看底下一片求情之声,本想网开一面,不想他忽地顶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