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鸾薄薄的眼皮一跳,弹指也等不得般,立刻探身过去拆开——
红窃脂看他表情严肃,忍不住盈盈地笑,“瞧你,紧张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辛鸾两手举着信笺正看得用心,听她打趣,耳朵蓦地便红了,眼皮飞快地于纸绢上抬了一下,嗔怪地乜了她一眼——
咿,好凶。
红窃脂看着他好玩,心道这么久了,辛鸾空长了稳重,还不曾露出这般活灵活现的少年气,便忍不住转圈偏头,逗他一样,要仔细判读他脸上表情。
辛鸾又气又羞,护着那一页信笺,被红窃脂瞅得直转圈。红窃脂耍起流氓来,挤眉弄眼地戳他,“邹吾他说什么了啊你这幅表情?让我看看?”
辛鸾故意板起脸,嘴角却又不争气地咧开,埋怨地拖长了声音,“姐——!”
红窃脂摆手大笑,“好好好,不问不问,左不过一纸情话罢了,你们夫妻俩的腻歪劲儿我还不清楚,常人可比不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辛鸾那股子躁动的喜悦被自己压住了,他看定了红窃脂,试探问,“中行郡尉对姐姐不好吗?”
“唔?”红窃脂正要试一试小案上的方糕,辛鸾府上的小食实在是太足备了,在各院落里穿梭,不饿都要被这王府弄饿了,她听这话一愣,抬头:“你怎么这么问?”
辛鸾斟酌了下,坐在靠窗的一侧,缓缓道:“姐姐成婚也两年了,我听说中行府上的小妾这两年间好几位都有了身孕,姐姐却一直没有好消息,我便想着是不是中行沂那厮冷待了你,你要是受了委屈要说啊,我也好去给姐姐出气。”
红窃脂闻言失笑,“臭小子,你们都想什么呢?你这一个问我为什么不怀,仇英一个也问我为什么不怀,你们这是当我下猪仔吗?府上小妾和我能一样嚒?她们在府中呆得无事,生便生了,我这几年一直帮着中行沂练常备军,他只通钱财,对军务半丝不通,这事只能抓我来顶缸,你觉得我挺着肚子练兵,这合适嚒?”
“姐姐在避重就轻。”
辛鸾垂下眼睑,闷声道,“我是在问你婚后感情好嚒,舒心嚒,当时你嫁得匆忙,说西南不能一直被困着,他来提亲,你便答应了,可我只怕你过得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