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繇低声切齿。
夏舟:“可这至少主公会接受这个孩子,也会保住……”
向繇:“他也可能毫不犹豫地将安哥儿扼死,再把蛇庙全部荡平!”
这就是没有谈判的余地了,向繇宛如铜墙铁壁,根本不给夏舟一点的希望。
向繇:“边嘉,你记着,这天衍是他高辛氏的天下,当年地宫里那条蛇就已经够让主公忌惮了……已经这样了,他不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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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接受的。
申豪紧紧地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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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的院落里,徐守文默默地将摔得撕碎的瓷器拾好,扔进簸箕里。
外面的守卫想进来帮忙,也都被他婉拒,邬先生脸色不好地夹着菜,一副想发作,又看在申良弼刚刚丧父的份儿上忍着没有发作,等徐守文全部忙完,他才尽可能好脾气道,“行了,你也赶紧吃饭罢……那小子,饿他几日就消停了。”
徐守文却抬起头,柔中带刚:“先生,刚刚的领会,我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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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窃脂,如果我不是申豪……”
“行了,你不用说了!”
红窃脂一声低吼,已经不想再听。她原本还打算说,她不强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婚后你喜欢那白骢我便帮你赎回来,托殿下去了她的贱籍……是她一厢情愿了。
申豪立刻说:“我不是不喜欢你。你很好,我只是……”
红窃脂陡地回身,几乎有些讽刺地,“你知不知道,我看男人从来不听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说着她笑着转过身,骄傲地以背影朝他摆了摆手,“走了!剩下的饭菜在厨房,你记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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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霸者……二者并非不可异势。霸者,匡正天下而后称王,王者,乘邻者无道而谋霸。”
“两虎相遇,必然争谋,争形,争权,可若遇大局当难,平则两安,两方便不得不慎战、慎行、慎言,以保持均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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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儿醒了嚒?”
南君一身同样的蝉翼薄衫,执着筷箸,拨了拨未束的头发。
向繇默默地咽下米粒,缓缓道,“还没,他这几日大概是苦夏,身子不太好……”
申睦轻轻“嗯”了一声,话入正港:“午间含章太子和武烈侯要来,你费心,让人好好准备。”
向繇手指搁在沁凉的桌面上,轻轻蜷了下。
“几十万的兵还撂在东南沿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