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窃脂可以与老虎狮子争锋,却是没法和鸡鸭鸡鹅相啄。
一些还算明事理的百姓,和红窃脂辩个你来我往也就罢了,可那边的楼里也不乏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泼皮无赖不阴不阳的滋事找茬。
众声喧哗中,就有人桌角人怪腔怪调地讥刺,“我们这些大男人,用你一个女人家教训,这些是你男人教你说的?”
红窃脂听到一耳朵,立刻扭身指住他,“男子汉大丈夫就大声说话,你说我男人?那是谁?”
那人不情不愿地窝着,“你为谁说话那就是谁!”
“你说邹吾?”
红窃脂面不改色,啼笑皆非,“这位大哥你也真是抬举我!邹吾有妻子,人家的妻子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没凭没据的,说不过我就要胡搅蛮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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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的另一边,申豪指尖一动,脑中忽地闪过一抹荏弱倔强的身影。
白骢好奇,轻声问申豪,“那个邹吾成亲了?”
申豪立身肃然,答她:“我不清楚。”
“要我说这女人就是个泼妇!”
他们邻桌的喝茶嗑瓜子的锦衣大爷发话了,遥遥地另一边指指点点,“你们谁见过哪个女人这么为男人抛头露面的啊?也不知道犯众怒,也不知道羞耻!”
此话一落,一众附和。
白骢登时就要站起来,申豪却飞快把她按住,“你做什么?”
隔着帷帽,白骢瞪了自己的郎君一眼,神色失望,“你也是邹吾的兄弟,你也对他赞赏有佳,红窃脂这样——你做得到嚒?”
申豪手指一颤。
白骢当即白衣飘然地起身,一盏茶直接泼在了刚才说话的那人脸上!
“你有病嚒……!”
锦衣大老爷毫不防备,兜头兜脸被这么一淋,登时暴跳如雷!
“那你就是个孬种!”
白骢冷冷地答他,“另一楼的好歹敢和红窃脂对辩,你就只能在这里叽叽歪歪!被人辱了,连以牙还牙的勇气都没有,只会拿’是女人’说事儿!”
眼前的白骢清瘦如蒲柳,锦衣老爷登时扬起了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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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打我?!”
红窃脂环胸而抱,眼瞅着对面的汉子被激怒,眉头动都不动。
她身上有一种惊悚的、浩瀚的美,她扬头看着那拳头,岿然不动,“你有种就动手!我今日话放在这里,我红窃脂绝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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