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一个!”
“要我们为他去拼命上战场!还没有这个道理!”
“他要是真有点礼义廉耻来,就赶紧抹了脖子谢罪,也好过为着他天怒人怨!”
二楼说得唾沫横飞,红窃脂靠着壁板听了会儿,见群情推过了顶峰,忽然插嘴,“哪就那么容易天怒人怨?都是人,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他邹吾就能天怒人怨?”
她清凌凌一把女声,又兼之是反对之音,一时间,唬得整个二楼凝住了刹那,食客、堂倌、闲浪子纷纷回头。
众人只见她火焰般的一身赤红劲装,懒洋洋地擎着一杯酒,高挑身姿,腰细胸大,有前有后。
眼风一过,妩媚而嚣张。
“呦!正货!”
戒备的人群里不知是谁率先说了这么一句,一屋子的男子都在这句话里或迅疾或缓慢地挤出一个笑脸来,有主动的,已经潇潇洒洒地站起来招呼,“女郎可是还没用午饭,我们这桌还有空位……酒保!再来一套干净碗筷来!”
红窃脂站直了身子,衣摆一甩,长腿一迈,在无数道男子直白的目光中,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最先说话的那一桌,手掌一撑木桌,以目询之,“有空位嚒?借一壶酒喝?”
刚才邀请的男子见状悻悻然,而“老九”所在被选中的这一桌,显然是没有和这般明艳美丽的女郎说过话,看着她仿佛揣了两只兔子般的胸脯,愣头愣脑地点了点头,“请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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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之外另一座楼宇邻桌,白骢一身白衣飘然,轻挽白纱锥帽,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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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的另一边,红窃脂擎起酒壶对嘴吹,五个弹指,一饮而尽。
男人们显然没料到这样美丽的女郎如此豪爽,待她倒扣酒壶,扔回桌上的时候,二楼居然齐齐爆出一阵叫好声来!
红窃脂点了点头,做了个男人的揖,游目四顾,“各位好汉,我今日不是来吃酒的,我是来理论的!听说此间宝地每日都要以邹吾事下酒佐菜,我红窃脂十分好奇,便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登时许多人变了脸色,他们才说“隔墙有耳”,没想到这“耳朵”这么快就冒了出来。
“哼哼,红窃脂?”
有人阴恻恻地应她,“你什么人啊?你看这渝都上下哪个敢替邹吾说话?十亩大的园子怎么就长你这么一头蒜呐!”
红窃脂毫无惧色,一脚踩上矮凳,坦荡而威然地瞥了那人一眼,“有话说话,许你们说,还不许别人说嚒?我今日话先放在这里,我身上没有官职,也没带兵刃,又是一介女流,各位不必怕被我占了什么便宜,想说什么尽管畅所欲言,小太子不方便说的、管的,我来给你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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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